陸若晴一臉惶惶然的樣子。
看著樓雲霆嗬斥洪媽媽等人,也不開口勸解,像是整個人都丟了魂兒。
樓雲霆雖然上火,但更關心自家表妹的身心安危。
隻能強行壓下了怒火,決定先安置表妹,容後再處置洪媽媽等人,因此說道:“念瑤,我先陪你一處清淨的地方,你先歇下緩一緩。”
陸若晴卻指著地上的蕭濯,不肯走,堅持道:“不行!我要看著大夫把他救活,不能讓他就這麼死了。”
樓雲霆沒辦法,隻得吩咐道:“來人!把這個人用長椅抬走。”
一行人轉移到了沒有失火的院子。
片刻後,下人來回,“啟稟攝政王、大公主,火勢已經撲滅了。”
樓雲霆沉著臉道:“讓大家都各歸其位回去休息,不得擅自離開,否則格殺勿論!”
“是。”下人領命離去。
而陸若晴,卻一直緊張的盯著蕭濯,看著大夫給他療傷。
原本計劃中,蕭濯受傷都是安排好了的。
但是萬萬沒想到,出門時,一根燃燒的柱子忽然落了下來!
蕭濯為了護著她不受傷,抱住了她,用身體接住了那根燃燒的柱子,燙得半邊身體都是焦黑流血,眉眼間似乎也灼傷了。
原本她可以給他治療,但是樓雲霆來了,她就不好對蕭濯表現的太過急切,再說還有洪媽媽等人虎視眈眈,所以隻能祈禱大夫醫術高明一些。
陸若晴的腦子有些亂。
蕭濯意外嚴重受傷,讓她原本放鬆的神經,又緊緊繃了起來。
特別是,樓雲霆還在一邊看著。
陸若晴心裏恨不得立即衝上去,給蕭濯診治,但是卻要死死忍住,心裏實在焦灼無比。
她已經欠了蕭濯太多太多的人情,不想再毀掉他了。
正在心神恍惚,便見大夫上來回稟,“大公主,此人背上的燒傷實在嚴重,但是好在本身體質不錯,性命是無礙的。就是傷勢太嚴重,估得養上三、五個月,而且還會留疤,身體上的還不要緊,臉上的就有些麻煩了。”
“什麼意思?他臉上也要留疤?!”陸若晴當即問道。
樓雲霆忽然轉頭看了過來。
陸若晴猛地發覺,自己表現的太過急切,趕緊掩飾道:“那照大夫你這麼說,這個人的容貌豈不是要毀了?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這……,這也太慘了吧。”
大夫回道:“大難不死已經是萬幸,便是容貌有損,也總比丟了性命要強啊。”
陸若晴歎氣道:“罷了,回頭給他一份妥當的安置吧。”
蕭濯奄奄一息的趴在床上,抬起蒼白的臉,喘氣道:“多……,多謝大公主恩典。”
陸若晴原本有很多想跟他說的。
可是當著樓雲霆和洪媽媽等人的麵,她不能多說,也不能多問,甚至不能把目光停在蕭濯身上太久。
因此隻是歎道:“罷了,你先好好養傷吧。”
說完,陸若晴便帶著洪媽媽等人出去。
樓雲霆也跟了出去。
到了外麵,夜風一吹眾人都覺得甚是清涼,也格外的清醒精神。
樓雲霆揮手讓洪媽媽等人退下,問道:“念瑤,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公主府忽然就起火了?還有那個……,那個人怎麼跑出來救你?”
陸若晴搖搖頭,“不知道怎麼起火的,睡到半夜,被煙霧嗆醒才發現起了火。然後,我就帶著洪媽媽等人出去,正好趕上白庭君提了水過來,說是要幫著滅火。”
“滅火?”樓雲霆對此表示懷疑,質問道:“他又不住在你的院子裏,怎麼會忽然提著水過來滅火?該不會是他做了什麼手腳吧。”
“不會的!”陸若晴當即反駁道:“我的內院是有護衛守著的,白庭君是著火以後,才提著水過來,又怎麼會是他放的火?後來火勢越來越大,我們出門的時候,一根燃燒的柱子砸了下來,是他為了救我,才會傷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樓雲霆微微沉默,然後道:“念瑤,這個姓白的是嫏嬛公主贈送,本來就來曆不明,你還是不要這樣輕信的號。”
陸若晴當然不是輕信他人的性子。
但是此刻,她需要假扮無知少女的模樣。
陸若晴故作著急模樣,分辯道:“我不許你這樣說,不許你汙蔑我的救命恩人!他的確是嫏嬛送過來的人,但是差點被嫏嬛打死,又為了救我險些葬送性命,已經是九死一生了。”
樓雲霆見她情緒過於激動,也不好急著再說。
便想著,表妹是年幼無知被人一時蒙蔽,讓人緊盯著那個白庭君,回頭揪住把柄就能讓表妹清醒了。
樓雲霆忍了忍火氣,說道:“好了,我們先不要爭論這件事。時辰不早,先讓人給你收拾一處幹淨屋子,好好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