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層上,南門內,牢之外。
二郎真君牽著他那條養了三十三年的笨狗。
見我來了,有些不屑的笑笑。
“來,做個揖。”
那蠢狗竟也雙手拱前,傻了吧唧的。
我咬咬嘴唇,猶豫好久。
“二……二郎大哥。”
二郎神斜眼掃了我一眼,嘴角冷笑。我看了心裏一涼。
猴子,你想幹嘛。
“紫霞,她在牢裏嗎?”
二郎真君一愣,吹起口哨來。
“哎呦哎呦,英雄救美呀?”
我一呆,趕緊解釋。
“不不不……我隻是想問問,她還能保釋不?”
著,我把定海神針取了出來。壓低聲音。
“這……是我身上最值錢的東西,二郎大哥,行個方便。”
二郎真君背著手,圍著我轉圈,歪頭看著我。我看得心煩。
“想劫牢?”二郎聲音戲謔。
“不是不是。”
“就是!”二郎聲音猛地提高,聲音冰冷。
話音剛落,那家夥蹭的蹦起來,手中多了一把三尖兩刃刀。
我恍然大悟,這傻整守著牢,沒有績效,正好拿下我,好去領賞。
我趕緊拿著鐵棒招架。
這三尖兩刃刀真是厲害。
都二郎神三目為尊,金剛不壞,善使八九元功,也有七十二般變化,他一會兒變成S,一會兒變成B,總之難纏得緊。
“有話好。”
我招架難擋,有哪裏是他的對手,和尚那一身功夫我隻學了三成不到,七十二般變化已是極限。
兩三回合之後,早已敗下陣來,若不是生神力外加這定海神針,我怕早就身首異處。
“哇呀,咬死他!”二郎神一槍刺出。
那哮犬得令,齜著一口黃牙衝我撲來。
我閉上雙眼,乖乖等死。
完了。
…………
“去你媽的!”
這一聲氣吞山河,那哮犬嗚嗚叫了兩聲,被踢下雲去。
我睜開眼睛,隻見一個身影手持禪杖擋在我身前。
好個僧袍和尚,掄起袖子,威威然站在我麵前。
“師父?!”
“傻。”
師父冷哼一聲,後來我知道,那晚他也沒睡著。
師父其實晚上都失眠,他見滿星鬥,也不知想什麼,都三千世界如火宅,師父,在這火宅中,他睡不著。
當時師父見我不在,就明白了三分,一手指東,想也不想,就趕那白龍馬走。
“傻逼白龍馬,你丫滾吧,老子知道你喜歡白雲洞的母馬。”
那馬也不多,屈膝跪地,算是謝過,一溜煙跑遠了。
“屌馬渴的一逼。”
師父冷哼一聲,拽著我的虎皮裙,替我擦幹淨上麵的血漬。
“玄奘!”
二郎真君爆喝:“你徒弟身為妖猴,蒙佛祖恩典,卻恩將仇報,私劫牢,已是重罪,你本該取經,卻反過來助紂為虐,是罪加一等,今日我就要……”
“你他媽煩不煩。”
師父翻了翻眼睛,一臉冷笑:“我徒弟我不幫,我幫你媽接生啊?”
“你!”二郎神氣的第三隻眼都快瞪出來了。
我師父話粗鄙,我早已習慣。
卻見師父回頭,堆出個笑容,我還沒見過,師父笑的這麼輕鬆。
“當徒弟的,師父總得罩著。”
師父著,伸手又揉了一把我的猴毛。
“猴子,為師再教你第三條道理,遇見打不過的,就叫師父來。”
我抽抽鼻子,師父你教我的,總是些不入流的歪理。
眼睛卻悄悄濕了。
……
師父與二郎真君大戰三百回合。
有沒有三百,我沒數過,我猜也差不多。
師父手持一根十萬八千斤的禪杖,摧枯拉朽,他揮舞起來,如同個旋風。
二郎神又想變化,可師父手中禪杖氣勢如虹,竟將他打的不成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