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一道笑聲劃破蒼穹，地間的佛氣竟然猛地一滯，隨後竟是消散開來。
和尚眼中茫然消散，回過神來，兩眼看向那個儒士。
人群也看向那昂首站立，麵帶不屑的儒生，議論紛紛。
青衫儒士麵容普通，身上並無世外高人的出塵氣質，隻是青衫泛白，兩鬢帶霜，仿佛飽經風霜歲月，臉上已有絲絲皺紋。
唯獨兩眼依舊清明，如星辰一般隱隱有光。
“那是誰？”
“不會是傳中的……”
人群中開始竊竊私語，我看到易逍遙也是眯眼沉思的看著那個儒士。
和尚撓撓頭，似是對這個儒士很感興趣一般打量了幾眼，終於不再拄頭望，而是轉過頭來，兩眼直直看著那個儒士。
“先生是誰？”
和尚先問了這一個問題，如同繼續了剛才的佛道大辯。
“人生地間，本無名無姓。你問我是誰，我是人。至於你，未來會成佛。”儒士笑道。
和尚一愣，仿佛還沒明白儒士的話，隻好換了個問法：“敢問先生名字是什麼？”
“我啊，姓喬，名日。年輕時候寫名字豎著寫，再加上寫字不好看，被人叫做喬昊。”
這個三十年前獨守當陽橋、喝退三千叛軍，意氣風發過皇宮，地浩然正氣曾加身的儒士緩緩笑道。
話語玩笑，可是無人敢笑。
眾人皆驚。
鴉雀無聲。
我吃驚的看著那個相貌普通的儒士，就連易逍遙都瞪大眼睛，愣愣的看著那個青衫儒生。
地有大儒，我名叫喬昊。
地有浩然氣，人間有喬日。
和尚似是沒聽過喬大家的名字一般，隻是咧嘴笑笑，撓了撓頭仿佛想到了什麼，依舊是出聲問道。
“先生在笑什麼？”
“在笑佛。”喬大家淡淡道。
眾人已經有些轉不過彎來，難不成，今的好戲才剛剛開始？
方才的佛道之辯，仿佛都沒有這佛首和尚和喬大家的對話這般針芒相對。
“為何在笑佛？”和尚接著問道。
“笑佛在高台，笑世人苦。”喬大家一邊著，一邊緩緩邁步上前，眾人皆不敢言，隻是給喬大家讓開一條路。
喬大家一路走到高台旁邊，從一側的台階上緩緩走上去，一屁股坐在了和尚對麵。
佛道之辯，數百年，從未有外人這樣入場。
今日，第一次有儒士走入。
喬大家坐好，看著眼前的和尚，微微一笑。
“佛道兩家辯了數百年，勝負不，總歸是神仙大佛之間的吵架，這等神仙打架，打了數百年，也太沒意思了。”
“一邊神仙，一邊佛陀，滿口下眾生的吵架，誰吵贏了誰就厲害，就能教導眾生。下就沒有這樣的道理。”
“今日我喬某人，偏要仗著自己多讀了幾本書，替世間人跟你們吵一架。”
青衫儒士聲音淡然。
地間有一股氣彙聚而來，凝重如山。
那股氣直衝喬大家，青衫如山。
這個地間，世間眾生第一次與佛陀和神仙，當麵鑼對麵鼓的吵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