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三個女人一起把張新軍送到了車站,張新軍可不想看著她們離別感傷的樣子,所以在進站口堅決的阻擋了她們的進入。
“好了,好了,你們就不要進去了,那裏麵都是候車的人,亂七八糟的,來吧,我們擁抱一下,就此分手!”
隻有蕭華婉嚶吟一聲,擁抱住了他。把頭埋在了張新軍的懷裏。
羅寒雨和柳漫風都癡癡的看著他,大半年了,她們一直都是朝夕相處,這一下分開,她們的心裏也很有點難受!而且就在前天晚上,這個臭小子還因為自己,差一點點連命都送掉,想到這裏,羅寒雨那雙美麗的大眼裏射出來一股憂鬱的光。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的眼裏蕩漾,她平日的開朗,大度的姿態看不見了,沉思的陰鬱的臉部表情表示出她的內心的落寞。
柳漫風也是一樣的,心被往事的回憶一陣陣攪動著,理不平,理還亂,原來無係的心境,抵禦不住那樣溫婉的浸潤,也就開放了春夏間所積受的秋思,她精圓的芳容上似乎輕籠著一層藕灰色的薄紗;輕漾著一種悲喟的音調;輕染著幾痕淚化的霧靄。
張新軍決定趕快的離開這三個女人了,不然他真怕自己會舍不得離開,他毅然無顧的走了,身後那天空一片白茫茫,不知是淚水模糊了視野,還是雨水溟蒙了世界……
張新軍其實很怕坐火車,這源於過去的很多記憶,小時候經常跟著師傅四處漂泊,每年要坐好多次火車,對於硬座張新軍一直是矛盾的,就像他同時討厭又同時喜歡公交那樣矛盾。
坐火車有經驗的人都害怕遇上以下兩種人,一個是大媽一個是小孩,他們號稱是火車上的超大聲源,如果說一個女人是五百隻鴨子,那小孩更厲害。
張新軍就記得有一次坐火車,自己對麵的阿姨首先對自己友好笑笑,自己立即也表示友好的笑了一笑,這一友好可不得了,她拿出一大袋當寶貝似的魚腥草邊理邊說他兒子,未來的5個小時旅途幾乎變成了她的演講,她說正因為她當年吞蛇膽吃黑芝麻喝三峽奶粉,而後有了她兒子靠上大學,當上學生會主席,還會書法,會唱歌,且人見人愛,多才多藝的專題報告。
張新軍當時也隻好時不時的用點頭表示自己是在讚同而不是打瞌睡,看在阿姨愛子心切的份上,張新軍就原諒了。
還有一次坐火車去,自己跟對麵的小孩大眼瞪小眼,他是雙眼皮,自己是單眼皮,他看自己是因為好奇,自己看他是因為想逃離,這麼一個丁點大的孩子坐對麵自己還怎麼跟周公約會?
旁邊座位上的旅客迅速地拿出撲克,再拉上對麵不知是小孩他爸,還是小孩他舅,長得還算過得去的男人一起鬥地主,許是火氣過於旺盛,地主鬥得不亦樂乎,最後自己雙眼朦朧的時候,小孩眼睛還睜的老大,果然遇上一朵奇葩了。
當然了,在張新軍心裏更大的怨恨就是火車的晚點,來來去去這麼多回,就沒有不晚點過,哪一天不晚點它就非正常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