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進來躲雨啊。”
“不用了。”隻聽其聲,不見其影。
張新軍扯了一根伸進小木屋的芭蕉葉,頂在頭上,跳出了木屋,順著斜坡,往下走去,在剛才上來時遇到的那個碩大的芭蕉樹下,那個女孩瑟縮地綣曲著身子,把自己的身體全部納入到芭蕉葉的翅翼下。張新軍走到她身邊,向她比劃著,叫她也進屋子。她的頭發已經一半被濡濕了,上半身還好,下半身,都被雨水打透了。但她立在芭蕉葉下卻很安詳。張新軍覺得十分奇怪,難道她是擔心自己會對她施加毒手,而不敢進屋嗎?
她揮動雙手,對張新軍說道:“你一個人進去吧,我沒事的。就當露天淋浴吧。”
“你是不是怕我搶你的東西?”張新軍大聲嚷道。
她朝我瞪了一眼,沒有吱聲,然後負氣似地鬆開了她拉向自己的芭蕉葉,捂著自己的頭,一口氣跑向小木屋。芭蕉葉上積存的雨水嘩嘩地倒了下來,正打著張新軍頂著的一支可以移動的芭蕉葉,張新軍顧不了許多,追著女孩,走回了小木屋。
等他再度爬進了小木屋,見女孩很安靜地呆在小木屋的一角,手捂住凶口,一點沒有剛才那種凶巴巴的神情。
見她不太高興,張新軍也沒有吱聲,百無聊賴地借著小木屋的空隙,看外麵地動山搖的大雨。
“怎麼不想講話?”她突然開口道。
張新軍朝她看去,在小木屋的暗色的氣氛裏,她的臉上又恢複了剛才靈活的表情,張新軍說道:“看你好像不太高興。”
“你知道這個小木屋是做什麼用的嗎?”
“不知道啊。”
“這就是島上特有的小木屋,當地人叫它‘男人會館’,是隻可以男人進來,女人不進來的。”
“這不是迷信嗎?那就是你剛才不進來的原因嗎?”
“也不能稱為迷信吧,這是當地人的風俗。你看,你剛才是怎麼進來的。”
“我是爬進來的啊,這小木屋也太高了。”
“你看看門口有沒有一塊石頭?”女孩向門口移了移。
張新軍湊近到小木屋的門口,果然看見門口一個近似於台階的東西,原來是兩塊壘碼起來的石頭,在剛才的忙亂之中,可以確認的是,自己是踏著它們鑽進了小木屋的。
女孩說道:“進了小木屋的女人,按當地人的說法,就會變成這樣的石頭。“
“這就是你剛才沒有進來的原因啊。”
“入鄉隨俗嘛。”
“島國是不是特別歧視婦女?這裏是男人的領地,不可以讓女人進來?”
“恰恰相反,在這裏,女人好有地位的。它現在還是母係社會,男人沒有發言權。這個‘男人會館’就是男人們集會訴說委屈的地方。男人在背後議論女人,當然不希望女人參與了,當地人有一個說法,要是女人來到這裏偷聽男人們的談話,就會變成石頭的。”
“你是擔心變成石頭了?”張新軍笑著向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