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輕,雲兒飄,不比多姿柳柔腰。
春風吹,春光媚,怎及美人半分媚?
鶯兒唱,鶯兒啼,遜於妙絕歌喉音。
百鬱園,百花豔,盡輸紅顏百絲豔。
何為姹紫嫣紅?何為百花爭豔?識得芳容均不入眼。
嬌豔柔美,風情萬種,美目如辰媚顏如月。
今生有緣與卿相識,彈唱一曲,盡訴衷腸,伊人可知否?
誰願辜負年華?誰願放逐青春?真情交付切莫虛待。
情濃意重,癡心一片,生死相依深情相伴。
天地鑒證百花為憑,曲終緣定,約定今生,伊人甘願否?
一曲終了,妲己雙頰微紅,眉目含情,伯邑考雙眼柔情似水,款款深情。就在他倆互相凝視,默默傳情之時,為妲己撫扇的丫環墨苡很不識趣地開了口:“真好,伯公子,你唱得真好!”
墨苡的聲音拉開了倆人的視線,妲己覺察到自己的失態,雙頰緋紅,媚眼因羞澀而低垂,更顯得嬌美動人。
伯邑考收回心神,正襟危坐,禮貌地笑了笑:“謝謝!”
墨苡的臉沒由來的一紅,笨笨地擠出幾個字來:“不用客氣的,”
“妲己,方才我已向伯母辭行,明日辰時起程。你……”伯邑考欲言又止,終還是沒有把“去不去送我,”這幾個字說出來。
“這麼快,就不能多留幾天嗎?”妲己頗為驚訝,拋開自身的矜持,開口挽留,雙眸裏盡是依戀與不舍。
此音悅耳動聽,勝過天宮之樂,令伯邑考心生不忍。但他自知語多隻會徒增傷感,索性附詩一首,將自己心中所想所願溶進此詩之中。
“心裏縱有萬分不舍,明日終要互道珍重。事俗不容你我私定,隻願回程再送禮聘。”
如此大膽的獨白,羞得妲己雙頰如霞,許是分別在際,她的目光不曾回避,迎上他那深情的眼眸,彼此心照不宣,相視一笑自知。
“太好了,小姐,用不了多久,蘇府就會辦喜事了,到時候奴婢就可以討塊喜餅來吃了。嘻嘻!”墨苡眉開眼笑地說著,就仿佛出嫁的那個人是她自己似的。
墨苡今年年芳十四,有時難免會顯出童真,因妲己心地善良,從不計較這些。故而,墨苡說話就有些無所顧及。但是,卻不表示她敢造次,敢直呼小姐其名諱——妲己。
“墨苡,你還吃餅啊,小心吃胖了做妾也沒人要哦。”立在妲己左邊的丫環嬰婇開口取笑道。
“沒人要就沒人要,我才不在乎呢。”墨苡瞅了一眼嬰婇,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墨苡,你放心吧,不會沒人要你的,我決定了,待我出格以後就將你嫁出去,連人我也為你選好了。絕對是正室,不會是小妾。”妲己眼眸閃亮,聲音柔美甜潤。
“真的?”見妲己頷首,墨苡滿心歡喜,沉醉在自己的待嫁意識裏:“太好了,我可以嫁出去了,看來小姐對我還是很好的,嘿嘿!”
這樣想來,臉上的笑容便又多了幾分。還洋洋得意地瞥了嬰婇一眼,嬰婇則不以然地回給她一個不屑的眼神。
瞧著墨苡開心的樣子,伯邑考身邊的書童淮丏不免有些難過,遂沉的臉色就是最好的說明。他猶豫片刻,正要開口之即,妲己款然起身,柔聲說道:“不用客氣,我相信瓦管家會真心待你的。”
說這話的時候,明亮的雙眸裏閃過一絲狡黠。
墨苡急了,忙揪住妲己的衣袖,焦慮的言道:“瓦管家?不要了小姐,論年紀他都可以做奴婢的爹爹了,奴婢才不要嫁呢。”
瓦管家年近五十,兩年前他的結發妻病逝,雖然嫁過去也算是正式發妻,可他畢竟是一隻腳踏進棺材的人,墨苡自然是不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