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妲今無眠,呆坐在窗邊,凝視夜空中的辰星,思緒萬千。憶起了過去的往事,幻想著將來的榮華,心情久久不得平靜。
“小姐,未時將近,該歇息了。”尥晨不知妲今心事,見暮色暗沉,便開口勸其休憩。
“尥晨,你怕不怕死?”妲今凝視夜空,幽幽地蹦出這麼一句話來。
尥晨一愣,很快又恢複平靜,認真地鋪著床被,“當然怕,試問又有誰不怕呢?”
“是啊,有誰不怕呢?”妲今移開視線,直視前方,淡然地重複尥晨的話。
“可惜大小姐她……老天爺真是不開眼。”尥晨走了過來,抬頭望著夜空,無奈地言道。
妲今雙眸一閃,像下定決心似的:“姐姐對我有再造之恩,我絕對不會讓她死的,絕對不會!”
尥晨心喜:“小姐,難道你有辦法救大小姐?”
見妲今頷首,尥晨連連追問是何辦法。
妲今沒有馬上回答,扭頭給了尥晨一個燦爛的笑容,跳下窗來,“我替姐姐接旨,不管結果如何?皆由我一力承擔,姐姐不就可以保住性命了?”
“小姐,這抗旨是死罪,難道你真的願意替大小姐死?”尥晨直盯著妲今的臉,很是緊張地問。
妲今並不回答,隻婉然一笑,往床鋪走去:“好了,尥晨,已經很晚了,我想歇息了。”
尥晨盯著熟睡的妲今在想:小姐也曾救過我妹妹,若是小姐有難,我會像她那樣舍身相救嗎?應該會吧,小姐對我那麼好,又是我們的恩人,我……我怎麼會不救呢?
妲己垂坐於南亙亭中,輕彈琴弦,曲調優美卻暗藏愁緒,歌喉淡然,滿是哀怨。
此調此歌,令聞者黯然神傷、傷心垂淚;讓園中秋花自落,百葉無風飄零。正是:傷心人兒輕彈曲,萬物有情皆心碎。
曲音:
秋風來,百花落,蝶兒錯過花開期。
無奈何,風早起,花落遍地心淒淒。
待明朝花開時,卻非今昔落花。
落花怨,落花悲,蝶兒枉費落花情。
愛似蜜,念似針,甜過痛過心碎過。
心生恨,愛應消,為何心中還有情?
或許太過專情,忘了君會無情。
怪君狠,恨君冷,了卻此生不念君。
當最後一個音韻落下時,妲己眼中的淚終於滑落,滴在琴弦上,輕脆且透亮。
墨苡與嬰婇自知勸不了妲己,隻得立於一旁,暗抹傷心之淚。
妲今信步走來,好言勸之。
妲己說她沒事,讓妲今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