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聞者皆跑到了聲音來源處,原本無人的百鬱園內,不知怎的,一下子擠滿了人。連路口也被眾人堵住,伯邑考出不去,隻好拉著妲今停步。
匆匆趕來的眾下人認出來人是伯邑考,卻認不出被他牽著手的人是妲己還是妲今,便稱其為小姐。
聞聲趕來的妲己,見到伯邑考,還以為是作夢,驚呼道:“邑考,你是邑考?”耳聞此言,伯邑考回頭,一望之下,頓時驚魂!
但見來人:青絲如瀑,光亮順滑;柳眉如鉤月,不勾自彎;眼亮似辰星,閃亮炫目;肌膚勝雪,潔白妖嬈;臉頰如曦,燦爛明媚;朱唇尤似一點櫻桃,嬌豔欲滴;一襲素裳,清雅柔婉,超凡脫俗。怎得見?又生出個妲己來。
伯邑考驚詫:“你,你是妲己?”
妲己頷首,雙眸如辰,在這樣的夜晚,更顯得亮麗眩惑,正待言語,就聽到一個威嚴的男聲傳來:“你們可有拿到賊人?這賊人真是可惡,竟敢來蘇府鬧事,我今……邑考?你何時來了?我怎會不知道?”待蘇護走近,方見伯邑考,很是吃驚,改口問道。
“小侄邑考見過叔父,叔母。”伯邑考放開手來,恭敬地見了一禮。
蘇護欣慰地點了點頭,問道:“多日未見,不知姬昌兄可好啊?”
伯邑考禮貌地回答:“多謝叔父掛牽,家父身體康健。”
“那就好,邑考啊,你來得正巧了,方才府上拿到一小賊,你正好來幫我審審。”蘇護大大咧咧地樣子,根本沒細想,環顧四周:“賊呢?小賊呢?你們方才拿到的小賊去哪兒了?”
眾人皆麵麵相覷,不敢言語,總不能說伯邑考就是賊吧。
見此情景,楊氏醒悟,輕輕拽了拽蘇護衣袖,用眼神來提醒他。
蘇護方才猛醒:“原來小賊是邑考啊!”
蘇護自咳一聲,以解尷尬,故意詢問:“邑考啊,你半夜到訪,可是有緊急之事?”
“回叔父,侄兒不敢隱瞞,我今夜來是要帶妲己走。”伯邑考走到妲己身邊,拉著她的手,鄭重地回答。
此言驚起千層浪,驚得平靜的夜裏盡是嗡嗡聲響。
蘇護氣惱,環顧四周,重咳幾聲,四周啞然,皆不敢言語。
蘇護恢複鎮定,將臉一沉:“邑考,不管你今夜是為何而來?你先暫且住下,有事留著明日再說。”
伯邑考正欲解釋,忽感手指一緊,扭頭望去,就見妲己輕輕搖首,示意他別再多言。
伯邑考會意,隱忍不語。
楊氏吩咐道:“好了,夜晚氣涼,墨苡、嬰婇先送小姐回房,小苑帶邑考去客房歇息。其它的人都散了吧!”
眾下人四散,不想卻被蘇護喝住,命令道:“今晚所發之事,誰若敢透露半個字,亂箭射死。”
眾下人聞言,皆驚恐不已,不敢違令,連連應承,跟著四下散去。再跟著,妲己抽手離去,在離去前,叫伯邑考先去歇息,有話留著明日再說。
伯邑考雖然不願,卻不忍拒絕,唯有隨著小苑走了。不過在經過妲今身邊時,頓了頓,給了她一個歉意的眼神,方才離去。
妲今望著伯邑考的背影,自嘲地笑了笑,任尥晨挽著自己離開了此地。
見眾人皆散了,蘇護與楊氏無奈地互視一眼,搖搖頭,亦離開了。
人群散後,四周悄然無聲,夜又恢複了寧靜。但是,有些人的心卻遲遲不得平靜,看來今夜是個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