紂王依照妲今說的方法行事,剛從死神手裏走出來的榮濤,這一回不敢有所怠慢,定住心神,沉穩地為妲今請著懸絲脈。算準時間,道出了他早已知曉的診斷。
這樣的診斷讓紂王信以為真,滿心歡喜:“好,卿果然醫術非凡,從今以後,卿就這樣為美人請脈。”
“啊,”榮濤心裏苦不堪言,卻亦不敢表露出來,唯有恭敬地應承下來。
妲今肅然一驚,又不敢明說,唯有暗示道:“榮大人,你可要將此法發揚下去才行啊!”
妲今原意是希望榮濤能潛心研究懸絲請脈法,以後才不會穿幫,不會耽誤病人的病情。
榮濤領悟,心情稍好了點,拱手行了一禮,誠懇地道:“臣謝過娘娘好意,臣定會將此法發揚下去。”
紂王誤會了他倆的意思,下旨限他在半年內將此法傳授給眾禦醫,讓他們都會請懸絲脈,日後才好為美人診治。
榮濤聞之,心裏哀歎不已,唯唯諾諾,卻不敢強辨。
妲今懊恨不已,直恨紂王多管閑事,直怪自己暗示的不是時候。如今是恨是怨都已無濟於事,唯有解決問題才是上上之策。
妲今按下心裏的不悅,淡然開口,言此法難度極高,傳授時間過於短暫,就會事得其反,請求紂王再多寬限半年。
妲今該幫的,能幫的也就隻有這麼多了。
紂王準奏,榮濤不敢多言,唯有領旨退下了。
榮濤行出宮外,無奈哀歎道:“請求老天保佑蘇娘娘無病無災才是啊!”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此事說來話長,為了不耽擱時間,妲今隻簡單地說是自己不小心弄傷了頭,紂王憐惜她,特準許她不用梳鬟髻。至於造酒池、懸絲請脈那些事,妲今是半字都不敢提。一來是時間緊迫,不允許她說得太多。二是怕蘇護誤會,說她隻貪圖逸樂,有損家聲。三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故此,隱瞞蘇護。
蘇護相信了妲今的謊言,沒有多加追問,隻憐惜地摸著她那柔順黑亮的秀發。
為保險起見,妲今還是將“隔簾把脈”法的來曆簡述了一遍,大意是她為了救榮禦醫而向紂王說了一個謊,若是紂王日後問起,爹爹亦好有個思想準備,以免露餡,換來一個欺君的罪名,那就不得了了。
蘇護表示明白,說他自有分數,並再次叮囑:“聽你所言,那紂王對你還真好,見你過得好,為父亦就放心了。妲己,切記持寵莫驕,一定要與嬪妃和睦相處,做好自己的本份,多勸勸紂王勤政。”
“女兒銘記爹爹教誨,請爹爹放心,女兒定會做到。”妲今學著妲己的說詞,配上那一樣的嬌容,清麗明亮的鳳目,九分相似的聲音。倘若蘇護機警一點,也許那一分的不似他會覺察出來,但是很可惜,他就是少了那麼一點機警。
許是分別將近,蘇護沉默了,隻想好好地看看她。
妲今有些心慌,竟有些害怕蘇護看出破綻。
雖然明知道他不可能看出,可是妲今的心還是沒由來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