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今一驚,慌忙回頭望去,竟是桒貴妃和幾個不知名的妃嬪悄然走來。
妲今一下子慌了神,心更是狂跳不止,她不知道她們究竟聽到了多少?伯公子這幾個字,她們有沒有聽到呢?如果她們聽到了,會不會想到是伯邑考呢?妲今正想著心事,忘了向桒貴妃行禮,跟在其身後的宮人可不敢忘,忙下跪行禮。
眾口齊呼:“奴婢(奴才)參見桒貴妃、瀞妃、聃妃娘娘。”
嬰婇與墨苡不知來者是何人,不過,卻懂得跟隨那些宮人。學著她們的樣子,乖巧地跪在地上。
宮人的參拜聲驚動了妲今,妲今趕緊下拜行禮。那些人並沒有理會眾人,好像她們是透明的一樣,隻在自顧地說著。
“桒姐姐,她還提到他呢?不知道她和他的關係又如何?會不會是那種關係呢?”一個身穿紫色錦袍,看似像妃子的人輕佻地言道。
此人就是瀞妃,長相機靈可愛,卻從未得到過紂王的寵幸。雖不是大惡之人,卻喜歡對人冷嘲熱諷。
沒有得到桒貴妃的準許,妲今不敢起身,不敢多言,隻低垂著頭望著地麵。妲今不是不敢抬頭,而是她不想抬頭,她討厭桒貴妃的臉,那張美麗且猙獰的臉。
眾宮人更不敢起身,唯有保持行禮的姿勢,靜待桒貴妃的開恩。
“瀞妹妹說得對,不然怎麼會如此神秘?不讓別人知道,遮遮掩掩的一定沒有什麼好事。說不定在入宮前就已經有了老情人了,瞧她這嬌媚樣,恐怕身子早已不幹淨了吧?”一個裝扮妖媚,卻已失去青春年華的女子,口不遮攔地言道。
此人是聃妃,十五年前可以說是紂王最寵愛的妃子,為紂王誕下一子,可惜其子命薄,不到周歲就因體弱夭折了。而紂王在她生產期間忍不住寂寞,又陸續寵幸了幾個妃嬪,漸漸地就把她給淡忘了。直至為他誕下皇兒,又重新得寵。卻不想,人算不如天算,其子不足周歲就夭折了。
唯一的希望沒有了,唯一的寄托也沒有了,當時聃妃的心死了。她想過用自殺來解脫,可是當刀子即將劃過自己的手腕時。薑皇後來了,留下了一句話,就是這句話讓她改變了主意。
或許薑皇後說得對,孩子沒有了還可以再生,命隻有一條,沒有了就永遠的沒有了。
就為了這句話,聃妃強迫自己振作,百般地去討好紂王,怎奈何天意弄人,後宮的美麗倩影層出不窮。身材走樣的她已無本錢去爭聖寵,最後又一次失寵,而這一失就是十五年,恐怕現在的紂王早已不知還有她——聃妃的存在了吧?
而聃妃的心裏依然有紂王的存在,依然畫最濃最豔的妝,隻因為紂王曾經喜歡。
“你……”妲今震驚之即,倏然起身,卻在氣極之下,竟不知反駁,隻用怨恨的眼神望之。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家小姐,我……”墨苡氣不過,忽地起身,開口爭辯。
妲今覺醒,及時出言製止,可是已經遲了,墨苡的話已經引起了桒貴妃的不滿,她的目光已經鎖在了墨苡的身上。
這一次,墨苡犯下了致命的錯誤,她居然當著桒貴妃的麵,直接稱我,而非奴婢。
妲今心裏焦急萬分,她知道這一次桒貴妃一定不會放過墨苡,上一次曾汐隻為自己求了兩句情,就被打殘。這一次墨苡這麼大膽,居然敢出言頂撞,如此大不敬,不把她打死才怪。該怎麼辦?怎麼辦?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走為妙。
可是,未待妲今向桒貴妃行告退之禮,桒貴妃卻傲慢地開口了,“你是誰?”
“回娘娘,奴婢名叫墨苡。”墨苡並不知問她話的人就是桒貴妃,為免自己叫錯,便稱其為娘娘。
剛才那些宮人向三妃的請安墨苡不是沒有聽到,隻是三妃同時在場,她分不清誰是誰來?在不知名的情況下,這樣的稱呼算是最好的了。不過,倘若有人故意找茬,這樣的稱呼就會變為大不敬了。
這不,首先發難的就是桒貴妃。
隻見她冷冷地瞪著墨苡,用她那高傲且陰冷地語氣言出:“本宮是桒貴妃,你應該叫本宮為貴妃娘娘,你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