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農眼珠子轉得賊快,順溜得很,他當即就一本正經的、硬要傳授這法術給牛弘,說是獨門秘術不敢外傳,但既然他們兩人以兄弟相稱,自然而然不是外人了,這種蹩腳理由來自圓其說。
老人也不提同路而行的事情,可他打著什麼算盤,牛弘麵孔上不置可否,心裏清楚得很。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牛弘隻能靠練功,來解去心頭煩惱。
次日,浩瀚如煙的朝霞散去,驕陽蒞臨人間,老牛不知不覺的徹夜修煉,還是頭一次,卻帶來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反而神清氣爽,心曠神怡,消除了一切疲憊。
可無論怎麼說,還是在水中修行,來得痛快淋漓,陸地上總有一種雲遮霧繞的帷幕擋在心間。
三人準備好一切行裝,由烏農在前邊帶頭,兩人在後邊緊緊跟隨。
老牛雖說還未恢複到全盛時期,但還是硬著頭皮,要把那老禿驢的老巢掀翻,來一解心頭之怒氣。
躊躇滿誌的孟賁,似乎在那本金剛腿秘籍上有所收獲,或許受益匪淺也說不定,僅僅一個夜晚,未免進步過於神速了,難道是天資過人,還是說恰巧遇上了,最適合他的功法秘籍。
老禿驢遺留下的那兩件寶物,仍舊被牛弘藏在破廟中,在沒有徹底搞懂兩件法器前,不宜拿出來見光,四處宣揚。
一路上全是黃土枯草,加上淩亂的碎石,稍有風吹草動,就是塵土漫天。
跨過一條幹涸的小溪,前方出現了成堆成堆的巨石,剛好有一條狹窄蹊徑能通過,似乎是有人刻意開鑿而出,想來沒有十數年的工夫,斷然是不可能成事的。
出發前,他們已商量好對策,由牛弘引出那老巢中的鬼物,老人從後背發起突襲,給其致命一擊,孟賁從旁輔佐。
但說來說去,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實際情況千變萬化,誰又能篤定。
“前邊就是了!”老人靜靜的停下腳步,神色凝重。
兩座滾圓的小丘陵映入眼簾,其上怪石嶙峋,草木稀疏,荒無人煙,比荒涼破敗的古廟好不了多少,中間是個平坦的小峽穀,青綠的雜草點綴,一條淺淺的清水小溪蜿蜒而出,仿佛增添了一絲靈動之氣。
當一腳踏進這片平平無奇的雜草地,一種無法言喻的悸動湧上心頭,荒草萋萋的大地上,如同頭頂有一隻巨手籠罩頭頂,壓抑的讓人難以喘氣,盡管是朗朗晴空。
孟賁眉宇緊鎖,心頭不自覺的跳動起來,也同樣感受到了其中的不同尋常,一縷縷陰霾浮上心間。
烏農輕輕撥開一片比人都要高的茂密荒草,一漆黑深幽地洞,顯露在三人眼中。
一縷縷灰白霧氣,從這黑洞中嫋嫋升空,牛弘聞到了淡淡的腥臭味,估計霧氣可能有問題。
“小心了,這瘴氣有毒,吸多了會身體麻木,頭暈眼花。”老人小心提醒道,便拿出一塊黑布把嘴巴和鼻子蒙住,就當先走進黑不溜秋的巨大地洞。
老牛和孟賁隔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默不作聲,始終跟在烏農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