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這一聽,便知道連翹說的便是拿她換親換來的那些銀錢,立馬心裏就有些慌了。
這死丫頭該不會還想著要把梅花和錢氏告去縣衙吧?
想著,立馬說道:
“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腦子不清醒就別再這兒瞎說,不就是要銀錢嗎?我把我棺材本給你還不成?隻要你拿得起!”
“裏正,我奶現在也答應了,那便除了那塊之外,還有二兩銀子。”
連翹眼見著裏正已經抬起筆,準備在協議上記下了,沒想連梅花的聲音就衝了過來。
“慢著!”
連梅花又將王氏拉到了一旁,小聲說道:
“娘,那錢可是要給我做嫁妝的,如今給了那賤胚子,我可怎麼辦?”
連梅花的親事拖了也有些日子,就等著王氏手裏有些銀錢能多備些嫁妝,她也好嫁個好人家。
本以為這次拿連翹去換了親,她便可以找時間讓王氏去瞅瞅好人家的,哪兒想這銀錢還沒焐熱又要被這賤胚子挖去了,她心裏怎麼能忍?
上次這賤胚子醒來之後就打了她嫁妝一次主意了,這會兒又想出這法子,真當她沒腦子不成?
此時連梅花可不管換親的事情會不會被裏正知道了,她可得守著她那嫁妝才行。
王氏一手握住連梅花的手,滿臉為難道:
“梅花,不是娘要給那賤胚子,娘也想給你多攢些嫁妝,可你也聽到了,剛才那丫頭差點兒就把你和你三嫂給告到官府了,要是再不答應,指不定那丫頭還會做點啥。
這換親可是要人命的事情,到時候別說你找不到好人家了,就連這小命都不一定保得住,哪裏還能在乎這兩個銀錢?”
此刻王氏倒是比連梅花心裏敞亮不少,即使摳門兒,總也知道孰輕孰重,銀子沒了往後還可以攢,但是小命沒了可就啥都沒了。
連梅花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要她就這樣被連翹誆了二兩去,猶如用刀子刺她的心,如何忍下去?
連梅花緊了緊手心,咬牙切齒道:
“娘,二兩銀子我說啥都不會給,頂多給一兩銀子,多了可不行!”
“可是,那丫頭可精明得很啊,說服她隻要一兩銀子談何容易?等會怕是把她逼急了,可啥事兒都做得出來的。”
王氏可記得,上次將連翹推到河裏之後,自從她醒來就像是換了個人,都敢和自己頂嘴了,若不是被逼急了,也不會在一夜之間就換了個性子。
如今這性子越是烈得很,若是再逼急了,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連梅花想了想,忽而眼前一亮,正準備說話,連翹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奶,小姑,你們可商量好了?裏正可還等著呢。”
連翹看著連梅花和王氏兩腦袋放在一起,小聲嘀咕了好一會兒,想來必定沒什麼好事,指不定又在商量怎麼對付她呢,可不能再讓她們得逞了。
連梅花本就一肚子的氣,此時連翹還要將她的話打斷,瞬間就氣炸開了鍋,轉眼狠狠的瞪著連翹,破口怒罵道:
“賤人你給我閉嘴,這兒什麼時候輪到你這賤胚子說話了?”
連梅花這句話一出,一旁的裏正下意識的就抬眼看了連梅花一眼,眉頭緊了緊。
他以前也是聽過村裏人議論連梅花的,不都說這是王氏最得意的女兒,長得也算是村裏數一數二的,還說王氏是準備給她在鎮上尋個好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