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形勢說不上好,沒有來自京城的援兵和糧食,主帥受傷,士兵麵黃肌瘦,氣勢低迷。天剛剛亮,放哨的士兵尚在熟睡,整個軍隊彌漫著一種鬱鬱寡歡的死寂氣息。
之所以說她已經窺見了曙光,是因為她對這盤棋幾乎可以說是成竹在胸了。
回想昨夜,連翹其實能感覺到蕭景鈺輾轉反側,徹夜難眠,以至於在夜半起身,在營帳外麵和士兵說了什麼,隱約間,連翹聽到了“細作、奸細”這一類的字眼。
營帳外麵,月光放肆的映照著士兵的臉上,依稀放大了他的恐懼,恐懼中他的眼神中還摻雜著遊離,他始終躲閃著蕭景鈺充滿懷疑的目光。
“開戰前夜,將士們說,隻有你一人不在營內,你幹什麼去了!”
“主帥饒命!饒命啊!末將就是去解決內急.....”
“笑話!至於徹夜未歸嗎?說!是不是你將陣法泄露出去的!在軍中是否還有同夥!”蕭景鈺掐住士兵的脖子,士兵因為窒息感臉上的青筋已經爆出。
“哈哈,既然已經暴露,我隻好...”話音未落,士兵正準備咬舌自盡,結果讓蕭景鈺看出來破綻,立刻將此士兵打昏。
蕭景鈺歎息一聲,此士兵咬緊牙關,恐是怕在嚴刑拷問下逼出同夥,所以不如先自行了斷,對於敵國而言,也算是個忠心的將士。
趴在營帳門口的連翹,聽見蕭景鈺腳步聲越來越近,連忙輕聲輕氣的回到床榻之上。
為了不讓蕭景鈺擔心,她隻好裝睡。
眼看著好不容易捱到黎明,這一夜,究竟有多麼難熬,隻有蕭景鈺和連翹自己知道。
連翹轉身,麵對著抱著她好不容易睡著的蕭景鈺,纖纖玉指輕輕劃過他身上的傷口,默默在心中發誓:此傷定要敵國百倍奉還!
她知道,如若問他,他定會對受傷過程絕口不提,所以她索性就不再多問。
時間緊迫,連翹沒有在床榻多做停留,她悄悄在還熟睡著的蕭景鈺嘴角落下一吻後,便匆匆換好衣服,掀開營帳出去。
在軍中,女子身份多有不便,所以出來時,連翹還是穿著小兵的軍服。沒走幾步,就撞見了大哥連二林。
“連副將好!”
“嗯!”連二林急著去主帥帳,有人問好,匆匆應了聲好就要接著往前走,然後他就被這個小兵擋住了。
“你……”連二林剛打算批評下這個擋路的小兵,一抬眼才發現了這個矮矮的小兵是自己的妹妹。
“大哥,我們去你那兒說!”連翹壓低聲音說道,兵營人多嘴雜,有些事兒不好在外麵說。
“什麼事?”連二林放下帳簾,看向連翹。
“大哥,我有些話想問你?”連翹放下頭盔,坐下。
連二林見連翹坐下,看來要聊上一會兒了,便也在對麵坐了下來。
“你問!”對於妹妹,他知無不言。
“軍中,是不是出了奸細?”連翹遲疑了下,還是直接問了出來。
在她看來,以蕭景鈺的身手,若不是出了奸細,以非常手段傷了他,他又怎會深受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