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陪伴皇帝去了皇後那裏,沒過多久,她便獨自回了琴瀾宮。
在外,德妃的表情都是淡漠,進了宮殿,揮退了宮人,隻留了兩個貼身宮女,表情便轉變為思索的凝重。
片刻過後,德妃吩咐道:“阿嵐,你親自出一趟宮。”
“是!娘娘吩咐。”
……
“你回去告訴琴姨,我知道了。”蕭景鈺聽罷,囑咐她回宮小心。
父皇昨夜去看了太子,今早又去了皇後那裏,德妃特意囑咐,皇帝對皇後的態度雖不算好,但已經不是之前那般的盛怒了,這便是一個征兆。
南北兩國使者就要進京了,父皇沒有廢黜太子,那麼便一定會在使者抵達之前,解除太子的禁足懲罰。
蕭景鈺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拳頭,終於還是鬆了開來。
他必須等,等到南國和粵北的使者進京。
沒過幾天,南國的使者便抵達了京城的官驛,而粵北的使者也遞來國帖,他們大概在五日後,抵達京城。
南國使者進京的前一天,在皇後的勸說之下,皇帝赦免了太子的進組反省。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皇帝同時下旨,封七皇子蕭景鈺為禁衛軍副統領。
八年前,前京城禁衛軍統領因為濫用職權被皇帝下令斬首之後,這京城的禁衛軍一直是由邢老將軍代為管理的。直到前兩年,邢老將軍年邁,這禁衛軍便由年輕的副統領黃力厚掌管。
誰都明白,禁衛軍的權利實際是被皇帝自己牢牢握在手中,不然統領之位不會一直空著。而大家也都認為再過幾年,黃副統領的年齡和資曆足夠之後,他一定會順理成章的成為禁衛軍統領。
可是現在,皇帝突然認命七皇子,那麼未來這十萬禁衛軍的掌控權可不好說了。
太子怒不可遏,可是剛剛在被廢黜的邊緣走了一遭,他隻能把所有的情緒都隱忍下來。
蕭景鈺麵對大臣們的恭賀卻表現的很敬畏和惶恐,這都是表麵功夫,他自己心裏卻非常清楚,父皇這麼做的原因。
獎賞自己,又赦免太子,其實都沒有什麼區別,因為禁衛軍副統領,根本就是個虛銜。皇帝怎麼可能把京畿重點的安全交給自己以外的人呢?所以蕭景鈺這個副統領實際上根本調不動任何禁衛軍,這些虛招子隻不過是做給南北使者們看的。
蕭景鈺心中了然,所以才會故意表現對於皇威的敬畏和權利的惶恐。
但是自從德妃娘娘傳信來之後,蕭景鈺便發現,監視自己的影衛,似乎不見了。這樣的變化沒有讓蕭景鈺感覺到輕鬆,反而更加的小心。
也因此,他發現這個異常情況的頭兩天,連連翹那裏都沒有去。
德妃娘娘隨後也想法子探查了一番那天夜裏,陛下去見太子都說了些什麼,可惜一無所獲,蕭景鈺才會格外小心。
德順明著回到了蕭景鈺的身邊,而連二林則暗中帶著密信往南,在南國使者沒進京之前去見昆鵬舉。
幸虧蕭景鈺特意囑咐,連二林在靠近使者當時的住所時,發現了可疑的人在監視南國使者隊伍。連二林最後隻能雇傭小孩子幾經波折才將密信送到了昆鵬舉的手中,實際上倆人是沒有見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