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到第三章(1 / 3)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的爸媽,清晨我穿起一身新衣……”唱著自己改詞不改調的歌,十歲的慕容紗清秀,稚嫩的臉上寫滿興奮,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因為今天是她的生日,而她自己偷偷的從封閉式學校跑了出來,想回家給爸爸媽媽一個驚喜,可回到家的她卻隻有驚沒有喜。

漫天的大火映紅了半邊天,慌亂的人群中卻沒有父母的身影,而大火燒著的地方卻是自己的家,慕容紗努力的想從這些人之中尋找一絲熟悉,卻一次次的失望,她開始怕了,她開始大聲喊叫“媽媽,爸爸……”一聲一聲的,卻沒有人回答,她終於擠進了前麵,她看到可怕的火紅已經堵死了房門,有那麼一刻,她似乎看到了母親,還隱隱約約聽到母親在說“紗兒,離開這兒,快點,到遠的地方等媽媽,媽媽會去找你的,不用怕,堅強一些……”接下來就一片空白,什麼也不知道了。

仁和醫院裏的護士們趁著午餐時間又聊起了三天以前的那場離奇大火,坐在中間的大概四十歲的那個說:“這次可真慘,死了兩個人呢,隻剩骨頭了,家裏什麼東西都沒有了,隻剩一堆灰了,你說住那麼好的房子有什麼用,還不是一場空。”“嗯,說的可不是嗎,也不知道是什麼來曆,剛搬去沒多久的樣子,周圍的鄰居都說不認識,也不知道有親人沒有,唉!”接話的是一個三十多的護士。“也不知道那個小女孩是不是他們的孩子,可憐的小孩子連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了,要是他們的孩子那就更可憐了,希望不是吧!”說這話的是一個二十歲上下的護士,“別管那麼多了,快點吃,吃完了咱們還要幹活呢,整天自己的事都多的做不完,那還有空兒操其它的心,這事交給警察就行了。快點吃啊!吃完了幹活。”四十多歲的護士又說話了。

“小妹妹,乖,來告訴叔叔你叫什麼名字,叔叔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在101號的病房內一位三十多歲的警察正在地對著一個十歲的女孩兒重複的說。隻見那個小女孩兒張著明淨如水的雙眼,一臉的不知所以的搖著頭。“唉,頭兒,怎麼辦?怎麼問都隻是搖頭。”那個三十多歲的警察也無奈的向他的上司請教。“那她的主治醫生怎麼說?”那個被叫做頭的人說。“他說這個小女孩兒本來腦子裏麵就有一個瘤體,還好是良性的,可能是她受到了什麼大的刺激導致那個瘤體壓住了部分神經形成了暫時性失憶。可又不能做手術,主要有兩個原因,第一,小女孩兒的身體狀況不允許;第二,小女孩兒的經濟狀況不允許……”三十多歲的警察開始喋喋不休。“算了,既然如此,那就先把她安排到那個‘光明福利院’吧,那裏的院長和工作人員都是比較不錯的,對她來說應該算個不錯的暫時的安身之所了,讓醫院留下她的聯係方式,到時候她的家人如果找來的話,也好知道咱們把她送到那了,好了,這事兒就交給你去辦了,快點辦好,我可不想看到這麼可愛的小姑娘再有什麼不測了。”被叫做頭的警察說完後還不忘再看小姑娘幾眼,最後才依依不舍得離開了病房。

“來和叔叔吻別吧,叔叔就把你送到這兒了,這裏有好多小朋友,你就不會再孤單了,還有如果有什麼事的話就讓這裏的院長給我打電話,我會立刻趕來的,叔叔真舍不得你啊……”按上司的命令辦事的警察把那個暫時失憶的小女孩兒送到了福利院。“謝謝,叔叔,不過我現在好困好困,再見。”那個小女孩兒知道這位叔叔是位好人,可是她實在是太困了,不得不打斷他的話了,要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要說到什麼時候呢。“那福院長,這位小姑娘就托您多多照顧了,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我會盡量幫您的。”那位警察對一位很慈祥的一臉笑容的中年婦女說。“您把她送到這裏,您就放心吧!”被稱做福院長的中年婦女非常認真的說。

“各位小朋友請注意了,我們來了一位新的小朋友,她還沒有名字,我看我們就叫她憐兒吧,全名就叫福憐兒,今年大概有十歲了,以後她就是你們的新朋友了,所以你們要怎麼樣?”福院長把她領到一間應該是食堂的地方向那裏的小朋友介紹。“互相幫助,互相愛護。”眾小朋友齊聲答道。“好,你們真乖,繼續吃飯吧。”福院長依然微笑著。“那,小憐兒,現在你也加入他們吧,你住的地方我會讓工作人員給你安排好的,等到吃過晚飯,你就可以到你住的地方睡覺了,還有什麼問題嗎?”她笑著對憐兒說。“沒有了,謝謝您,隻不過我現在不太想吃飯,我困了,我可不可以先睡覺呀?”望著這位慈祥的院長她的膽子忽然大了起來。“當然可以,是我忘了,你已經累了一天了,應該休息休息。那我現在就叫人把你送到你的房間。”福院長說完就招呼工作人員將小憐兒帶到了休息處。

第二天到了吃早飯的時間,憐兒還沒有出來,工作人員安排年齡稍長一點的福媛媛去叫她。“福憐兒,福憐兒……你醒醒,要吃早飯了,大家都等著你呢?”福媛媛看到福憐兒還在睡就走到床邊輕輕的叫她起來。有了外音的吵鬧福憐兒漸漸轉醒,當她看清旁邊有一位年齡稍長她卻很漂亮的姐姐時立刻紅了小臉。“你醒了,快起來吧,吃過早飯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幹呢,我們的時間可不能隻花在睡覺上啊!我幫你穿衣服吧?”熱情的福媛媛非常喜歡這個新來的上妹妹。“不用了,謝謝,我自己來。”雖然很喜歡眼前這位天使般的姐姐但還是很害羞憐兒拒絕了漂亮姐姐的幫忙要求。很快,福憐兒便洗漱完畢,到了食堂被工作人員告之下次不準再起這麼晚了之後,就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你好,我叫福家樂,今年十三歲了,以後你可以叫我家樂哥哥。”一位長得很好看的男孩子自我介紹說。“對了,我還沒告訴你呢,我叫福媛媛,今年十二歲了,你可以叫我媛媛姐。”福媛媛自我介紹道。“還有我……”……接下來有好多小朋友都向她做了自我介紹,多得她都快要記不住那個名字是誰的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他們相處的很融洽,有時候也會有磕磕碰碰,大多數時候都家樂哥哥和媛媛姐姐替她擺平所有的事。他們就像她的保護神這樣無憂無慮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轉眼間已經過了四年了。本來以為自己的生活就會這樣一直過下去,可是人的一生要是沒有任何煩惱,那就不可能叫做人生,福憐兒的煩惱從她的十四歲開始,首先是媛媛老是因為她開始和家樂哥哥吵架,這讓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不受歡迎的女孩子,不過吵歸吵,媛媛還是會和以往一樣幫她,維護她。可是自從那次野外郊遊之後,媛媛姐就再也不理她了,有時候還會對她惡言相向,她不明白是為什麼,直到媛媛姐被人收養的時候對她說‘福憐兒,你從我手裏奪走的東西我一定奪過來的’,她還是不明白,不過她知道家樂哥哥應該知道為什麼,因為家樂哥哥自從那次郊遊後也變了,不過是變得更加維護她了,所以她決定問個明白。

在她的強烈要求之下,福家樂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原來:兩個月前,院裏為了豐富孩子們的業餘生活,決定組織一次郊遊,讓年齡在十二歲以上的孩子都去。她們三個自然在這之中了。到了野外,小夥伴們有的去打水,有的去摘野果子,有的去采野蘑菇,福憐兒則自告奮勇的幹起了男孩子應該幹的找幹柴的活。由於她跑的太遠而迷失了方向,還不小心扭傷了腳。到了晚上,她發現還沒有人來找她,於是害怕的哭了起來,哭著哭著竟然睡著了。到她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回到了大家中間。是家樂把她找到並把她背回去了,這是她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看到自己在家樂的背上時猜出來的。後來她都在別人的照顧之下活動。在郊遊隻剩下一天的時候,領隊老師告訴家樂,有一家人非常想收養媛媛,那家人的條件和人品都不錯,可是媛媛卻不同意,也不知道為什麼,所以領隊老師想讓家樂勸勸媛媛,媛媛非常聽家樂的話,這是眾所周知的。家樂在驚訝之餘還是答應了領隊老師的要求。在那一天下午,他們避開了所有人到小樹林裏開始了談話,那裏很幽靜,連風兒都隻是輕輕的吹,他們的談話從那裏開始的他已經不太記得了,隻知道他問媛媛為什麼不接受那家人,媛媛告訴他她想和他在一起,不想和他分開。媛媛說的話讓他非常高興,因為在他們這個年紀已經有了青春的衝動,媛媛是個讓他心動的女孩兒,但他不能這麼自私,不能因為自己而讓媛媛丟掉唾手可得的幸福呢,而且自己也不知道有無出頭之日,想到這些他撒了有生一來的第一個謊,他不想和她在一起,因為他想和憐兒在一起,從憐兒來的那一天起他就有了這種想法,而且他敢肯定憐兒也喜歡他。媛媛不信,她跑著來找憐兒,問她是不是喜歡家樂,憐兒還不懂什麼是愛情,但她卻喜歡家樂兄長一樣的疼愛,所以她想也沒有想就說了喜歡,也就是這個喜歡讓媛媛誤會了一些事。在郊遊回來的二個月裏,家樂忍著沒有和媛媛說過一句話,有時趁媛媛在的時候,還故意做一些讓她寒心的事。直到媛媛接受了那家人的收養,他依然沒有和她說話,當媛媛走的那個時候,他就躲在樓上目送著媛媛上車離開。聽了家樂哥哥的話,初接觸愛情的憐兒明白了一件事:愛一個人就是要為他(她)的未來著想,而不是一味的想要擁有他(她)。

第二章

轉眼間福媛媛已經離開半年了,季節也由春天變成了秋天,秋天的福利院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美麗,落日過後的餘霞映紅著半邊天,零星的樹葉依然堅強點綴著漸禿的樹幹,小夥伴們活力十足的做著各種遊戲,一旁懶散的福憐兒也忍不住想要加入他們。“憐兒,怎麼又沒睡醒嗎?”帶著一股寵溺的味道,不用猜也知道是家樂哥哥。“哪有,你沒有看見我正想去做遊戲。”撒嬌的話隻對他說。“憐兒,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如果,有一天你也將被收養,你是否還會記得我?”有些期待。“當然會了,你是我永遠的家樂哥哥。”天真無憂是她的本性。“那就好了,走吧,起風了,回去睡覺,明天再玩吧,覺睡不夠可就糟了。”微笑的勸說。“嗯,說起來還真困了那我們去睡吧。”說風是雨也是她的特征。

“憐兒……”

“嗯?”

“明天見!”欲語還休。

“知道了,我會盡量早起的,ok!”

第二天,陽光叫醒了睡夢中的憐兒,很少這樣自然醒的,不過感覺還不錯,比被人叫醒還舒服呢。“呀,都十點了,怎麼家樂哥哥沒有來叫我呢?”有一點奇怪,但很快就一掃而過了。“福憐兒,有人來找你了,說是你的媽媽,看樣子也有些像是。”剛吃過飯,福院長就過來告訴憐兒。“為什麼看樣子就像是呢?”有些不理解福院長的話。“因為你和她長得一模一樣,就是年齡不一樣。真是的,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竟然長得一樣……”“那她在那裏,帶我去看看好嗎?”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

“紗兒,記得我嗎?我是媽媽呀!”有著一頭黑發,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櫻桃般的小嘴的三十多歲的女人急切的對著憐兒呼喚。看著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憐兒有那麼一瞬間迷失了自己,隔了好長一會兒才情不自禁的叫了一聲“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