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外頭三麵是潺潺的流水,一條人工小溪在此彙成一眼清泉,頓使紫雲軒憑添了一分憑酒臨風的輕逸之氣。小徑的盡頭正對著剩下的兩麵竹簾,亭子旁立著一塊石柱,上麵刀刻複鑿地印著“紫雲軒”三個力勁十足的大字。石柱下栽著幾株蘭花。
侍應快步上前,向內通報了一聲,掀起竹簾示意梅氏父女進去。
梅之慧著實不願意來這種地方,無奈人都到了門口,唯有硬著頭皮隨父親走進紫雲軒。
“慧慧,你來了!”說話的是顧繼,梅之慧掃視了一下不大的房間,裏麵已經坐著四個人了。顧繼,顧繼的父親顧天成,顧氏集團的市場部經理伍氏兄弟的父親伍幼平,還有一個年紀五十許頭發微白的中年人。詞人梅之慧雖然不認識,但從他的眉宇間就能看出他的成就理應在在座的幾位之上。
“梅墩來啦!坐坐坐。”見兩人進來,顧天成笑著站起來迎接。
“去你的!老大不小了,還像以前那麼叫我,還在孩子麵前。”梅楠嘴裏責怪,臉上卻皺成了一團,那是笑的。
“嘿!誰讓你幾十年這身肥肉也沒見消。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你看我今天把誰請來了。”顧天成說著指了指一直沒開口的中年人。
“他……喲!柳淬岩師兄!”
“嗬嗬,梅墩,別來無恙呀!”中年人的聲音洪亮有力,讓人聽著竟隱隱生疼。
“哪跟哪呀?我這輩子算是這樣了,不能跟你們哥幾個比呀!”
“你都廈大政治處主任了,還他媽不知足!”顧天成一聽可不同意了,出言反駁。
梅之慧驚愕地看著這三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張口閉口的髒話,一張小嘴張得比雞蛋還大,旁邊顧繼估計也差不了多少。
“唉!可惜岩白師兄不在這,要不咱們廈大四傑就算是齊了!”顧天成有感此時的氣氛,歎了口氣。見其他兩人的臉色都不太自然,連忙改口道:“別提他了,來!咱們喝酒。”
三人都端起前麵的酒杯,一飲而盡。
柳淬岩問道:“梅墩,這丫頭是你女兒嗎?”
“沒錯,名字叫之慧,也在廈大讀書。”
聽見長輩們提及自己,梅之慧的臉不覺紅了起來。
“阿岩,你還不知道,慧慧和你的寶貝兒子還是同事呢。“顧天成一臉神秘兮兮,仿佛有什麼好玩的事即將發生。
“哦?令郎是?”梅楠大感奇怪,自己是政治處主任,沒理由老同學的兒子進來了也不清楚。
“我那小子呀,他叫寒雨。”柳淬岩漫不經意地說出讓梅氏父女大吃一驚的答案。
“啊!柳會長?”梅之慧不禁脫口而出。
“什麼會長,隻不過是小孩子鬧著玩罷了!他要真岩白師兄當年一半的本事,我就是現在死也瞑目了!”此言一出,梅之慧的注意力轉到了這位長輩口中的岩白師兄身上。什麼樣的人竟然讓這三個隻手遮天的人物心悅誠服至此?即使連會長那樣優秀的男人也無法與之比較!
“唉!一看到之慧我就想起了婉恭來,她們是越來越像了。”柳淬岩又灌下一口酒,梅之慧發現自己的父親臉變的陰晴不定起來。
“阿岩,你還放不開嗎?當初不是說好了,婉恭跟岩白師兄會幸福的。”顧天成說是安慰著對方,自己卻也歎起了氣來。
“沒什麼房得開房不開的,都二十幾年了!”柳淬岩苦澀地笑了下。
“就是,都過去了!今天咱們哥三好好敘敘!”梅楠又把三人的杯子滿上,舉杯,又是一飲而盡。
“這個婉恭又是什麼人?”梅之慧已經被三人的談話搞的迷迷糊糊了,但肯定的是這一定一自己有關聯。又想起他們過去都是廈大生,看來在校史館沒準能找出點線索。
“顧總。”伍幼平見三人該敘的敘,該歎的歎了,適時的提醒了一下顧天成:“是不是該談談正事了?”
“額!”顧天成看了柳淬岩和和一臉迷漫梅楠,見柳淬岩點點頭,才道:“繼兒,帶慧慧出去走走。”
“好的!”顧繼滿臉堆笑地站了起來,坐在這聽三個半百的家夥嘮叨,早就把他煩膩了!而且自己老爸給自己創造一個這麼好的與美人獨處的機會,自己怎麼能不好好珍惜?
梅之慧當然是不想去,卻迫於梅楠的眼色,隻得不情不願地跟著走了。心裏想著:“他今天連形影不離的伍家兄弟都不帶,該不是早預謀好的吧?”
兩人剛邁出紫雲軒,裏麵就鬧開鍋了。隱約聽見什麼國正、茂遠和幻想網驛聯盟之類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