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涼的海風徐徐吹來,帶著大海特有的味道。一個痩弱的少年正躺在沙灘上,枕著雙手,仰望天空。而在他的旁邊,一隻有著白色毛發的猴子也學著少年的模樣,靜靜的躺在沙灘上。
少年名叫蘇晨,原本是被人遺棄的孤兒,早年被鎮上的蘇醫師所收養,添為義子,恩愛有加,對他如同親生兒子一般,如今已有十三載了。旁邊的那隻白色猴子是蘇晨五歲時隨蘇醫師上山采藥時發現的,是一隻被族群遺棄了的幼猴,還受了傷。同感命運可憐之下,蘇晨央求蘇醫師將它帶了回來,並為它療傷。從此,它也在蘇家生活了下來。
蘇晨曾經問過許多人,這是什麼猴子?不少人都說是什麼獼猴,金絲猴之類的,可蘇晨怎麼看都不像。直到後來遇到一位遊行的馴獸師,他才得知,這個猴子原來是怒猿,隻不過是一個患有先天疾病的怒猿,所以才會被族群遺棄。
蘇晨不管這些,他很喜歡這個有著靈性的猴子,給他起名蘇小白,常常一起玩耍,一起吃飯睡覺,在他的童年裏,小白是他為數不多的樂趣。如今,更是他唯一的羈絆。
“小白,爹已經走了三天了,我有些想他了。。。”閉上雙眼,蘇晨喃喃道。
“吱吱。。。吱。。。吱吱吱”一旁的小白有些沒有精神的叫著。
“我知道,小白,你不用擔心,我會振作起來的。”雖然這麼說,但從他眼中溢出來的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
小白“吱吱吱”的跳起來,用瘦小而又雪白的爪子輕輕拭去蘇晨眼角的淚珠。
見到蘇晨不為所動,不由又用手去撓蘇晨的腋下,癢的蘇晨立馬跳了起來,伸手就要去抓小白。可小白是嬉鬧慣了的,早就遠遠的跑開了,站在三丈外,不停的做著鬼臉,最後還背著蘇晨彎下腰來,拍拍自己紅紅的猴屁股,小腦袋透過腿縫,又做了個鬼臉。
“蘇小白!你給我過來!看我不打死你!”蘇晨受了挑釁,立馬憤怒的大叫著朝小白跑去。
小白看蘇晨要過來抓它,驚的一蹦三尺高,“吱吱吱”的叫了幾聲,又朝前跑開了去,不時還回頭看看蘇晨有沒有追上來。在夕陽下,伴著海風與浪花,蘇晨身上總算透露出了一絲少年的歡愉。
就這樣,當一猴一人回到鎮上時,已經快要天黑了。站在靈芝堂的牌匾前,蘇晨剛剛喜悅了心情不由再次暗淡下來。推開木門,蘇晨緩緩走了進去。廳堂不大,一個藥櫃,一張桌子,兩把椅子,還有供奉在靈堂上的一尊牌位。
蘇晨走到牌位前,用火石點了幾柱香,對著牌位跪拜下去,磕了三個頭。隨後又拉過身後的小白,讓它也來祭奠一下。小白認認真真的上前磕了三個頭,如果不看它的外貌,倒是磕的有模有樣。
將香插到香爐裏,蘇晨自言自語道:“一切都過去了,我會好起來的,一定的。”小白看著蘇晨堅毅清秀的臉龐,也高興的跳到蘇晨的肩膀上“吱吱吱”的叫著,仿佛是在為蘇晨打氣。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陣急促散亂的腳步聲。“醫師!醫師在哪兒!?快來,我兄弟受傷了,趕快救救他!”
隨著聲落,四個滿身血跡的烏衣大漢抬著一位鮮血淋漓的精瘦漢子跑了進來。右邊的一位濃眉大漢焦急的對著蘇晨吼道:“小子,快去把你家醫師叫來,如若治不好我家四弟傷勢,我拆了你這家破醫館。”
“媽的,這群遼狗,居然敢深入我吳國腹地,要不是老大機靈,我等估計都沒法活著離開落月山脈。可憐老四,不幸中了那黑甲將一箭,不知能不能活下來?”左側一位帶著鬥笠的大漢罵罵咧咧的說道。
“小子,還不快去找你家醫師,想死是吧?”那鬥笠大漢說完,看到蘇晨不曾去叫醫師,不由大怒,說著就要去擒蘇晨。
“二弟,不得無禮。”後手一位麵有刀疤的大漢立馬上前阻止道。
刀疤大漢走上前來,對著蘇晨拱手一禮道:“小兄弟,我四弟被遼狗所傷,性命擔憂,煩請小兄弟讓醫師出來看看,若能救得我四弟性命,我霸刀必有重金酬謝。”
“我爹三天前就已經去世了,現在醫館沒有醫師了。”蘇晨看著刀疤大漢,低沉的說道。
“小兄弟,實在對不住。。。那這鎮上可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