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侍衛見主子的心情很好,便將李若纖最近發生的好玩事情都一一複述一遍,做到滴水不漏,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完後繼續補充:“主子,那位李大小姐真是個有意思的。”
華衣男子抬手將蘭花上的一朵盛開的花朵給摘了下來,他修長白皙的手指捏起蘭花放在自己的眼前,他的動作無一不透露這優雅尊貴來,垂眸看著手裏的花,又似透過指間的花看到一些有意思的事。
隨著他垂頭沉思,長長的墨發將他的五官籠罩,更加的半明半暗,他的嘴角湊進手中的蘭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像是在品味蘭花的芬芳。
黑衣侍衛偷偷打量著華衣男子的臉色,心裏有些鬱悶:主子這是怎麼了,似乎對這位李大小姐特別上心,難道說……桃花運終於降臨在主子身上了?主子二十三年的單身生涯終於要宣告結束了。
“在你們心裏他是至高無上,求而不得的寶,但在我眼裏,他不過是過眼雲煙,奢望太多的人往往都會不善而終……”他將李若纖說的話重複了一遍,一遍又一遍,似在反複斟酌李若纖說這句話時,是多麼的目空一切,多麼的目中無人。
他的嘴角勾起一個很好看的弧度,帶著三分的邪魅,似在喃喃自語,“李若纖,本王越來越好奇你了……怎麼辦才好呢?你越是要拒我千裏之外,我就越想走近你的心裏……”
過眼雲煙是嗎?他會將這句話改寫的……
身後的黑衣侍衛聽著某男涼颼颼的自由自語,不由抱了抱胳膊,這天怎麼還是這麼冷啊!
侯府寄月閣,李若纖跟在李智揚的身後,大夫已經細心的為李秋梅診治,李秋梅雙目緊閉,麵色蒼白,就這麼躺在床上呼吸淺淺,沒有半絲要清醒的意思。
李智揚隨即詢問大夫情況,並要求大夫付出一切代價都要將李秋梅救醒。
李若纖站在屏風外,聽著李智揚與大夫的對白,聽著他口中的關切之詞,眸色微暗。
李若纖的記憶裏,李智揚在崔氏(也就是她母親)死的那天沒有掉過一滴眼淚,他隻是木然的看著崔氏冰涼的屍體,拍著傷心欲絕的她肩膀,語氣頗為承重的說:“纖纖,你娘去逝,為父也很惋惜,她生前沒有好好的陪伴她,或許死對她而言也是一種解脫,纖纖,活著的人還是要繼續堅強……”
而如今躺在床上沒有生機的李秋梅似乎另李智揚芳心大亂,她很想問一句:爹,你有沒有愛過我娘呢?她跟你的十幾年夫妻情分,難道都抵不過一個李秋梅?是你變心的太快?還是李秋梅才是你的真愛?如此一來,娘親對你而言是什麼,我又算什麼?
隨著時間的推移,中藥,針灸,全部都用上了,李秋梅確是一點要醒來的跡象也沒有。
月上柳梢,李若纖摸了摸空蕩蕩叫屈的肚皮,偏頭看著還在李秋梅床前急躁踱步的李智揚。
李若纖走到李智揚的麵前,見他麵色冷凝,心裏不由歎氣,偏頭看了眼床上的李秋梅,“爹,大夫都說了庶母沒什麼大礙,隻是出於一種睡眠狀態,沒有性命之憂,就讓她好好的睡一覺。”
李智揚一拍腦袋,這才想起自己找李若纖來的目的,卻被李秋梅的病情給拖忘了,隨即拉著李若纖的手,朝一側的案幾走去。
“阿爹可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李若纖不動聲色的掙脫李智揚的手,對於這個突然對自己表現出關切的父親,李若纖的心裏一直鬧警鈴,總覺得李智揚的好藏著什麼目的。
就拿李美玉胡鬧的這件事來說,李智揚早已看出苗頭,卻不點破,隻是懲罰李美玉去跪祠堂,看來,李智揚最寵的就是李美玉,京城第一美人之稱的李美玉是他的驕傲。
李秋梅想著法子想讓榮禹郡看上李美玉,想要攀上王親國戚飛黃騰達;而李智揚的心思怕是想讓李美玉入宮為妃,隻是當今朝堂動蕩,榮禹楓和榮禹郡之間暗潮洶湧,站在哪一邊就成了李智揚最頭痛的問題。
李智揚正愁難以啟齒,見李若纖有此一問,他便切入主題,原本他想要李美玉頂替李若纖進宮赴宴,如今李美玉的臉傷到了,隻能將這個機會還給正主了。
李若纖聽罷,驟然想起榮禹郡的請求,心裏感歎,二皇叔果然是神機妙算,他早就算到自己會被榮禹楓看上的一天,才會讓她借二皇叔名號進宮赴宴,這也幫她擺脫會入宮為妃的命運。
李若纖:榮禹郡,你是怎麼算到會有此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