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書房裏,檀香嫋嫋從精致的黃金爐頂升起,在空中劃出優美的曲線,隨風飄散。
房間裏很安靜,窗台上的蘭花靜靜的綻放,華衣男子對窗而立,似仰望星空,又似目空一切,清風徐徐從窗口吹進,將男子長長的墨發吹起,衣袂翻飛,說不出的高貴脫俗,優雅絕倫,氣宇軒昂。
靜立許久,男子垂眸,手指輕撫上手邊嬌嫩的花瓣,嘴角卻不自覺的上揚出一個好看的弧度,低沉的聲音響起,“李若纖,本王送你的蘭花,你可喜歡?”
華衣男子的右手上多了一張宣紙,紙上的蘭花栩栩如生,將蘭花的神韻描繪的很到位,還附上一首小詩。
華衣男子低沉而性感的聲音念起小詩來:“婀娜花姿碧葉長,風來難隱穀中香,不因紉取堪為佩,縱使無人亦自芳。”上麵正是李若纖的興起之作。
隻是一道勁風刮過,男子身後出現一個黑衣侍衛,正恭敬的跪在華衣男子身後,“主子。”
華衣男子轉過身子,書桌上的油燈將他冷硬的五官刻畫的更加棱角分明,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的二皇叔榮禹郡。
榮禹郡此時此刻的麵色隻能用烏雲密布來形容,從宮宴回來,他就一直維持這樣一個表情,令這些屬下膽戰心驚,生怕惹主子不快就會殃及池魚。
榮禹郡語氣淡淡,“查到什麼?”宮宴上,李若纖與白芍華的比試透著一絲的詭異,榮禹郡對李若纖身上發生的不可思議的事情越來越感興趣。
黑衣侍衛低頭抱拳,恭敬的回答:“主子,屬下一直跟在李大小姐身後,回到侯府後,李大小姐就一個人站在院子裏喃喃自語,說了一些奇怪的話,後來她就練起拳法來,後來,一陣濃霧將院子裏的一切都籠罩其中……”
榮禹郡的目光望向書桌上忽明忽暗的燭火,眼眸微眯,似在沉思著什麼。
黑衣侍衛悄悄抬頭瞄了眼主子的麵色,這才繼續說道:“那濃霧來的甚是蹊蹺,屬下一直看不清濃霧裏的情況,又不敢打草驚蛇,隨後濃霧散盡,屬下找了整個院子,也沒有發現李大小姐蹤影。”
黑衣侍衛當時以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還是沒有看到半個人影,他也潛入李若纖的房間察看過,確實是憑空消失,這次火急火燎的回來跟主子彙報。
榮禹郡的眼眸微沉,語氣也冷颼颼的,“你是說偌大一個大活人,卻在你的眼皮底下消失不見,這是你疏職大意的借口吧?”
黑衣侍衛嚇得趴在地上,榮禹郡的興師問罪,嚇得他渾身發抖,連著聲音哆哆嗦嗦:“主子,屬下不敢大意,確實是親眼所見,匪夷所思。”
榮禹郡轉頭看著跪在自己腳前的黑衣侍衛,卻沒有再說什麼,相似在回憶發生在李若纖身上離奇的事情。
崔四郎落水,李若纖那天的表現很奇怪,沒有緊張的去關心崔四郎的情況,卻站在最後麵;後來,李若纖無緣無故的大病一場,現在想起,那場病中間也透著一絲怪異;而今晚與白芍華的對決,李若纖的出其不意,現在回想起來也很不尋常,這不是一個處在深閨中大家閨秀才有的表現;如今的離奇失蹤,又該做何解釋?
榮禹郡:李若纖,你身上到底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榮禹郡轉眸看向窗口出的蘭花,隨即淡淡的說:“繼續去李大小姐的院子盯著,一有情況立即彙報。”
“是,屬下遵命。”黑衣侍衛懸著的心放下,深深吐出一口氣,才快步退了出去,沒多久就消失在夜幕裏。
侯府西院門口,李美玉身穿玫紅色的襦裙盛氣淩人的站在門口,將秋月和桂嬤嬤擋在院外,“你們不能進去,這裏已經被清風道長布下除鬼陣,你們就不要進去搗亂,免得壞了道長的大事……”
聽到法師抓鬼,秋月和桂嬤嬤的麵色當場就變得刷白,更多的是擔心李若纖的安危,秋月更是急得跳腳,撲通一聲跪在李美玉的麵前,麵露哀淒,“三小姐,請讓奴婢進去看看小姐,我家小姐還在裏麵呢。”
秋月:三小姐怎麼會這麼好心請道士來驅鬼,她最看不慣的就是小姐了,如今還偏偏挑老爺早朝的時候,小姐,你怎麼樣?我來救你了!
“大姐沒有在裏麵,裏麵隻有清風道長一人,當然,還有鬼也在裏麵。”李美玉鄙夷的看著跪在自己腳前的秋月,不屑的輕哼。
李美玉今天起了個大早,就是要來看李若纖的笑話,可是,她失望了,李若纖壓根就不在院子裏,沒想到安分守己的李若纖也會有夜不歸宿的一天。
她雖然撲了空,看不成笑話,但她很想看看西院那個厲害的鬼,究竟長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