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纖見媒婆神色有異,一副難以啟齒的便秘表情,淺笑道:“侯府如今就隻有三妹待字閨中,不知紅娘可是來為三妹牽紅線的?”李若纖的聲音清冷,如高山流水劃過心田,令人瞬間舒暢。
媒婆剛剛還在糾結自己這門親要如何說,經過李若纖這一提醒,瞬間眼前一亮,雖然有點亂點鴛鴦的嫌疑,可侯府三小姐也不差,怎麼說都是京城第一美人,配上官筠濤正合適。
媒婆兩眼彎彎,甩了甩手中粉色的帕子,飄出一陣香風,紅豔豔的唇裂出一個笑來,“李大小姐真是聰慧過人,我可是京城數得上名號的,說成功的媒可以從東街排到西城門。上官公子一表人才,儀表堂堂,英俊非凡,對李三小姐那是一見鍾情,相思成疾,今日才托我來問問侯府的意思,他的心意日月可表,為了顯示誠意,以玉佩為定情信物贈與三小姐。”
媒婆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塊通體潔白的上等羊脂玉,上麵雕繪著一對交頸鴛鴦,意思成雙入對,和和美美。
李若纖從媒婆的手裏接過玉佩,翻過反麵一看,上麵刻著一行小字: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李若纖的嘴角一勾,笑道:“聽說上官公子已經有六房妻妾,三妹妹向來好強,怕是不願受這樣的委屈,還望紅娘回去轉告上官公子,他的誠意明顯不夠,安定侯府的女兒不能受這樣委屈。”
李若纖的話音一落,門外便響起掌聲,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李若纖的耳朵裏,“纖纖說的是,為了表示誠意,本公子親自上門,也請纖纖多多指教。”
李若纖的嘴角一抽,她懷疑上官筠濤是鬼,為什麼每次都是神出鬼沒,居然沒有人稟告他的到來了,莫不是翻牆入府?看來侯府的院牆要增高點,守衛要增強一些,這樣才能防偷,防盜,防色狼。
一身紅衣風度翩翩,儀表堂堂的上官公子緩步朝李若纖走來,嘴角的笑意提示主人的心情很好,李若纖挑挑眉,想到那晚上官筠濤中邪抽風的樣子,在心裏打了個冷顫。
上官筠濤在李若纖麵前行了一禮,“纖纖別來無恙,聽聞侯府夫人不幸過世,在下公事纏身未能探望,死者已矣,節哀順變。”
上官筠濤打著寬慰李若纖的名號,卻不知李若纖從、不吃這套,更何況李秋梅是李若纖嫉惡如仇之人。
李若纖忍住想要翻白眼的衝動,笑道:“怕上官公子不是公事繁忙,而是惹上命案吧?”這樣也能釋放出來,楚國的法理都是用來看看的不成!
上官筠濤被李若纖的話堵得麵色微變,想到那個香豔的夜晚,他真真切切的抱了李大美人滿懷,美人語氣溫柔的說著鍾情於他,希望他上侯府提親,她便是他的女人。
上官筠濤心花怒放,幸福的冒泡,他記得自己緊緊的抱著美人,還與她來了個一吻定情……
然而,他果然是做夢多了遇到鬼,醒來時他身上手上滿是幹涸的血跡,被關入大牢裏等待審訊,說他殺人截肢。
為了這個命案,他可是在牢房裏關了三天,才等到家裏那古板的老頭子黑著一張臉前來接他出獄,找了個替死鬼,他依舊是風度翩翩的上官公子。
或許是相思成災,最近反反複複做著同一個夢,夢到他軟玉溫香抱滿懷,李若纖那傾城國色的臉也越發的深刻起來,她抱著他的脖子,在他的耳邊吐氣如蘭,語帶嬌嗔道:“濤,你怎麼還沒來侯府提親呢?人家等得花兒都謝了……”
如今的李若纖活脫脫站在上官筠濤麵前,冷著一張萬年寒冰臉,更是沒有正眼看他一眼,哪裏是他夢裏溫柔似水的樣子。
上官筠濤訕訕的抹了抹鼻子,隨即又信誓旦旦的說:“纖纖,我是冤枉的,是有人想要栽贓嫁禍本公子,我那麼英俊瀟灑,連雞都沒有殺過,怎麼會去殺人,幸好已經將殺人凶手繩之以法,真是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李若纖淺淺一笑,卻在心裏補充道:真的是這樣嗎?皇權才是國法,金錢就是家規,有錢能使鬼推磨,能用錢擺平的事,自然能讓他全身而退。
李若纖心裏腹誹,表麵不動聲色,應和道:“上官公子是吉人自有天相,即使被人潑髒水,也能一身清白。”
上官筠濤聽出李若纖話裏的貶意,卻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麼,他來可是為了一睹纖容,一解相思苦。
上官筠濤諂媚一笑,將媒婆手裏的玉佩雙手遞到李若纖的麵前,態度非常認真誠懇,很認真的說道:“纖纖,這是定情信物。”
李若纖淡淡的瞥了眼上官筠濤手裏的玉佩,語氣依舊冷清的問:“定情信物?”
上官筠濤立即舉出三指發誓道:“纖纖,我的心日月可表,我會八抬花轎娶你過門,許你側房之位。”
上官筠濤刺眼一出,媒婆,秋月和桂嬤嬤立即石化在原地,瞬間感覺自己的頭頂有一排烏鴉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