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才入睡,不知安睡了多久,一室安安靜靜,一室溫暖無比。
“小劄!小劄!”
突然,紫萱驟然睜開雙眸來,大喊出聲,掙紮地坐了起來。
寒王亦是頓時起身,昨夜至今,已經是午時了,根本就不曾入睡過,很倦很倦,卻如何都睡不找,即便隔著單衣,依舊感覺到她的冰冷!
“小劄……小劄……”紫萱喊著便要下床去。
寒王連忙拉住了她,將她擁入懷中,“已經在找了,也派人出宮找了!”
紫萱看了看他,微微一愣,隨即緩過神來,聲音帶著哭腔喚了一聲他的名字,“寒羽……”隨即便是一下子撲進他懷中去了。
寒王眸子掠過一絲無奈,緊緊擁著她,昨夜那冰涼的身子終於暖回來了,隻是小手還是一如既往地冰涼著。
紫萱根本沒心思去理會他何時過來的,隻是緊緊地抱著他,似乎努力尋求著一個依靠,小劄不見了,頓時有種獨孤無助感,一直不停地湧上心頭來。
一直都隻要小劄才是最貼心的人,就連寒羽,他也不是,也不能是。
“寒羽……你說小劄到底去哪了?他從來不回一整夜不會來的!”紫萱仰頭看著他,雙眸漸漸濕了。
“乖,不哭,我差人去找,一定會找回來的。”寒王安慰著,伸手替她揩去了眼角的淚。
“我也去!”紫萱如果能冷靜得了,掙紮地想下床去。
“別胡鬧,身子那麼弱還想去哪?乖乖躺著。”寒王緊緊將她困在雙臂間,語氣裏有些微怒了。
“我沒事了,不過就是風寒罷了,都可以好了。”紫萱急急解釋,沒發覺寒王的異樣。
“風寒?”寒王緊蹙眉頭,問到,“昨夜出宮去哪裏了?怎麼一回來就病成這樣?劉嬤嬤不是說獨孤影護著你回來的嗎?”
紫萱心中一驚,想解釋,腦海中卻浮現出獨孤影那夜任由她鞭打時那哀傷的雙眸來,話到嘴巴卻不知道為什麼還是硬生生給忍了下去,隻是解釋道:“可能因為回來晚了吧!”
獨孤影現在在做什麼呢?臉上的傷上藥了嗎?
腦海裏又是控製不住地浮現出他那帶著傷疤的麵容,對他心軟了,卻不代表什麼,這樣解釋著心裏隱隱的不安,依舊是戒備著,甚至厭惡著。
“回來晚了就病成這樣子?”寒王仍是追問,光潔的下頜貼在她額上,眉頭緊鎖,心中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隱隱不安著,隻是,師父的醫術如此高明都查不出什麼來,又是風寒,嚴重的風寒。
“嗯,夜深了,天太涼了。”紫萱點頭解釋。他懷疑什麼了嗎?即便懷疑也尋不出任何病灶來的,沈冰叔叔的藥,定是萬無一失的。
“幾歲開始就這般容易生病了?”寒王認真問到。
“我們去找小劄好不好!?”紫萱轉移了話題,急急地哀求到,“寒羽,我們去找小劄好不好!?”
寒羽!又是寒羽!
寒王手一僵,隨即緩緩放開了她,淡淡道:“朕已經差獨孤影負責此事。”說罷便起身下了床榻。
紫萱微微一怔,方要開口,叩門卻傳來了。
“是小劄有消息了嗎?”紫萱連忙大聲問到。
“公主,是我,善柔,該喝藥了。”善柔已經在屋外站了許久了,隻聽得裏頭動靜,聽不清說些什麼。
紫萱頓時失落,顧不上門外的善柔,看寒王一眼,沒再開口。
寒王早已穿戴整齊,蹙眉又交待到,“好好歇著,沒痊愈前不準你出棲鳳宮。”
以她那真實的性子,指不定鬧得比上回天牢一事還要嚴重。
“不要!我已經好了”紫萱脫口而出,這才發覺到寒王的異樣。
“好了?”寒王走近,拉起她的手貼在她臉上,終於控製不住,怒聲道,“這樣叫好了?那你告訴我你的手為什麼還這麼涼?”
擁著她入睡,很明顯感覺到這回同上一回的不同,連他都險些受不了,已經是第二次了,這女人究竟怎麼承受這般寒冷的,她究竟怎麼了?!
“自小就這樣了,天暖了就好了,我真的沒事。”紫萱急急解釋,反握住他的手,自知就快瞞不住了,隻是沒想到提前了那麼多。
寒王這才發現了自己的失態,淡了語氣,道:“一會差太醫院所有太醫過來會診,在這之前,不許你下床。”淡淡說罷便繞出了那大屏風。
“我真的好了,我要去找小劄!”紫萱急急下了床榻,顧不上陣陣暈眩之感,追了出來,他的話很明顯,他要軟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