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亦是愣,亦是驚,亦是慌。
頓時,一片寂靜。
“去,還是不去?”獨孤影極有耐性地問到。
“遵命!”一人重重應了一聲,立馬提刀而去。
“是,王上!”餘下之人竟是異口同聲。
王,這才是真正的王。
他回來了。
……
沒有一絲留情,就是這麼當眾,殺盡了百裏一氏數十多口人,原本還是皇親國戚,歡歡喜喜,如今卻是成了西歸的孤魂。
神殿上,獨孤影負手站在那早已滿是血跡的巨大白色昆侖奴麵具之前,冷眸一一掃過殿中臣服的眾氏族。
大部分都在,除了少數潛逃下山的,司空武定在其中吧,司空洛德的家務事,他便不插手了。
眾人皆不敢吭聲,低著頭,殿外零零落落分散了好些族人,最低沉的族人們,從來不過問族內事務的,隻求能早日回到草原上去。
獨孤影沒說話,就這麼負手而立,他在等,等山下的消息。
昔日草原上最大的部落,如今卻是僅剩這麼一群人,如今,他本是崇尚自由之人,此時,卻是需要強權,需要絕對的服從。
自由,富庶,他會給,以後都會給,算是補償,還是贖罪,他也分不清楚。
他隻知道,他現在必須這麼做,必須得到絕對的服從,而後,才有機會給予族人們更廣闊的自由。
高高的神殿之上,寒羽依舊耐心等待著,等這一日已經很久很久了。
然而,百裏瑄卻是一臉的擔憂和無奈,無力地靠著他肩上,淡淡道:“你答應同我到冰雪高原來,就是為了等他,對不對?”
“是。”寒羽並沒不否認,任由她依偎著。
“你打得過他嗎?”百裏瑄蹙緊眉頭,今日的一切,她都看得清清楚楚,不知道獨孤影為何也會有這麼出神入化的輕功,竟同穆紫萱的一模一樣。
穆紫萱到底是生是死呢?
一路而來,傳言不斷,月國遲遲沒有消失傳出,她卻是執著地想知道,她到底怎麼樣了!
仿佛是心頭上的一塊大石一般,一直壓著,心裏怎麼都舒坦不了。
“不知道。”寒羽說的是實話,獨孤影的武功深淺,他本就不知道,今日看來,他是學了影閣的輕功了。
怎麼會這樣!
究竟他這段日子到哪裏去了!
是他帶走萱兒的嗎?是他強逼了萱兒的嗎?!
“除了報仇,你還想過其他的嗎?”百裏瑄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很多。”寒羽唇畔泛起了一絲冷笑來,仍是淡淡地說到,“想最多的,便是玉兒了。”
聽了這話,百裏瑄整個人卻是瞬間僵住。
玉兒!
誰!
寒羽仍是很溫柔地輕輕推開了她,笑著道:“想最多的,就是玉兒了,一見到你就會想她,想我們的孩子。”
很少看到他笑,尤其是這麼溫柔的笑。
然而,百裏瑄卻亦是笑了,一臉瞬間毫無一絲血色,不需要多問,不需要多解釋,一下子便明白了。
控製不住大笑出聲,然而,眼角的淚還是滑落了下來。
利用?
報仇?
終於是忍不住怒聲,質問,“寒羽,你是不是個男人!”
寒羽挑眉看了她一眼,卻是失聲笑了出來,沒有回答,躍身直直而下。
“寒羽!”百裏瑄想追,卻是驟然止步,險些跌落下去,慌得趴了下來,就這麼看著寒羽直直而下。
“寒羽,你回來,你騙我的對不對!”
“你是不是個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全部都不是好東西!”
“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
……
寒風肆掠,夜越深,氣溫越低,就那麼獨自一人在趴在高高的屋頂上,一句一句地咒罵……
也不知道罵了多久,過了多久,終於是累了,無力地坐著,趴在雙膝上,就這麼瑟瑟發抖地睡了過去。
良久,真正的百裏瑄終於醒了,緩緩抬起頭來,一臉複雜不已。
朝下方望去,殿內仍舊是燈火通明,人頭顫抖。
她看不清楚那個男子的樣貌,隻知道他回來了,他又開了殺戒,他白了頭。
靜靜地坐著,輕輕抹去臉上的淚。
原來,善柔這女人也會那麼傷心啊。
寒羽今晚還會上來嗎?
會來看她嗎?
昨夜不是答應了她了嗎?不殺無辜的狄狨族人。
……
Ps:影童鞋一直被壓抑著罷了,其實,他不善良,很心狠手辣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