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裏傳來的水流聲,清晰的傳進她的耳朵,敲擊著她的耳膜,心跳也隨之撲騰撲騰的跳響。
一瞬間,她的世界裏隻剩下了這兩種聲音,她竟因此羞紅了臉,下意識她捂住臉頰,感受著從指尖傳遞而來的溫度,莫名的有些心悸。
浴室內,水聲噶然而止,沒過多久,門便打開了,水霧漸漸從裏麵飄散出來,莫子謙隨意在下半身裹了一條毛巾,單手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偶爾滴落的水珠從他的鎖骨一路滑至胸肌腹肌,再流入那片隱藏區域。
浴室的門才開了一會兒,玫瑰花香便立馬充滿了整個臥室。
莫子謙將手裏的毛巾一拋,踩著拖鞋一步步向床靠近,但在秦歌聽來卻是踩在她的心上一般。
這其實算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第一次以這樣的方式睡在一起,不是意外,也沒有人喝的爛醉沒了意識。此時此刻,她們已經是夫妻,從今以後都會是這般了。
很快的,腳步聲停止了,燈滅了。床的另一邊因重量塌陷下去,不過一會兒,一個溫暖的胸膛便從身後貼了上來。
雖然不是沒有親熱過,但是這感覺依舊讓秦歌的身體一僵,變得一動也不敢動,連呼吸都變得輕輕的,像是怕打擾了這一刻的美好。
而身後的人從一開始便感受到了懷裏的人的僵硬,將搭在她肚子上的手移到她的手上,安撫似的摸了摸,沙啞的聲音貼著她的耳朵響起。
“別緊張,放鬆睡吧。”
本該是洞房花燭夜,但因為她有孕在身,兩人都知曉有一些事並不能做,莫子謙也是安安分分的抱著她,什麼也不做。
聽了他的話,秦歌不自覺的放鬆下來,隻是呼吸顯得有些粗重,在靜靜的夜裏十分明顯。
黑暗之中,人的其他感官就會變得特別敏銳,尤其是耳朵,此時在她的耳朵裏,隻剩下自己有力敲擊著的心跳聲和那貼在耳畔的呼吸聲。
身後的人已經借著酒勁深深的睡著了,但那抱著她的手卻依舊牢牢不放,莫名的給她一種安全感。
這麼多年以來,她一直都是一個人睡,從未想過原來兩個人睡在一起是這般的安心。
回想她這麼多次的相親。卻不想這最後的婚姻卻不是由相親而來,誤打誤撞間就這麼出現了個小娃娃,而促使他們倆如今的婚姻。
她緩緩閉上原本呆滯的望向黑夜的雙眸,嘴角漸漸浮現出一抹安心而又幸福的笑,她突然又相信自己的真心必能獲得他的真心,隻要時間慢慢來,她相信她是可以與他廝守一生的。
如果說所有的婚姻開頭都是甜蜜恩愛的,那在秦歌這兒卻是截然相反的。
那一個安詳的夜晚,讓她拋開了所有的不開心和憂傷,開始向往起她和莫子謙的未來,她覺得他並非對自己無情,隻是需要自己慢慢來感化吧。
但是等到第二天到來,她滿臉期待的去買了菜,然後花費了很久的時間,精心做了一桌子菜靜靜的等著他回來,她甚至都已經開始想象他的表情了,但結果卻是不盡人意。
她一直等一直等,從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改為坐到餐桌旁,再一次又一次的將飯菜熱了再熱,直到指針從6點一直轉到了9點,直到飯菜完全已喪失了它原有的美味,她終於拖著疲憊的身體進了臥室。
手裏緊握著的手機被她隨手一拋,扔在了床的中央,她打了電話,不止一個電話,打到手指都按到麻木了,可是對麵一直顯示無人接聽。
她想,也許那一晚的溫存全都是假的,隻是他醉了罷了,就如同他們的第一晚一樣,都是假的。隻有現在這個冷冰冰的家和冷冰冰的他才是真的。
她突然很想知道很想知道,他此時此刻到底在哪裏?又為何總是不接電話。這般想著,她又急急的走到了窗邊,將床上的手機拿起,撥通了最近通話的另一個號碼。
“安安,你家總裁在不在?”電話一接通,她略顯焦急的聲音就笑響起。
“怎麼了?秦歌。”孟祈安此時剛躺在床上,看了看自個身旁的男人,有些不明情況。
“我想問他,現在莫子謙在哪兒?我相信他一定知道的。”說到這兒,秦歌的聲音有些激動的顫抖,似乎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
聽了她的話,孟祈安輕聲答應,然後扭頭一臉呆萌的望著自家老公,將秦歌的話全然托出。
而韓景琛聽完之後,微微皺緊了眉頭,似乎在心裏做著糾結的選擇,但最後他敗在了他家小媳婦渴望的小眼神下,無奈的搖搖頭,拿起床頭的手機看都沒看就撥通了一個手機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