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潤的晨風從玉笛中穿梭而過,發出嗚嗚的回響。小鹿抬起腦袋,機靈的瞅了瞅四周,一切如常,這才重新趴下來,用鼻尖碰了碰玉笛,哼哼的叫了一聲。
翠綠的玉笛內,有一個小世界,一男一女躺在地上,一條藍色的多瑙河蜿蜒而過。
白草折體內的真元已經被亞澤的“水縈紆”吞噬殆盡,密密麻麻的魚骨刺卡在他的骨肉經脈中。
陰鯉是冰族的長老,所修功法以陰冷見長。魚骨刺實際上是一種特殊的真元,他將體內的真元以特殊的方式壓縮彙聚,製成了類似法寶的魚骨箭。不僅可以堵住敵人的經脈,還能吸收敵人的精血,再回到陰鯉體內時,實現真元反補,一舉兩得。
白草折法體雙修,真元和靈力按照各自的路線運轉。他的靈力相對弱小,還處於中溪境前期,真元卻已是七品後期的境界。地界的特殊環境使得這裏的體修和凡界的體修截然不同。
凡界,體修煉體,靠的完全是身體的爆發力。而在地界,則是通過煉體,激發體內血脈之力,打開身體的寶藏,產生真元。真元和靈力相仿,隻不過一個由自身挖掘,一個從外界吸收。
凡界的法體雙修相輔相成,雖然進度慢,但同階中罕有敵手。地界則不然,法與體,真元與靈力,雖運行路線不同,但人體的穴位經脈數量有限,久而久之,勢必發生衝突。截然不同的兩種力量,自然難以調和,最終隻會爆體而亡。
凡事沒有絕對!
陰鯉的魚骨箭堵住了白草折的真元,亞澤的“水縈紆”將真元吞噬幹淨,密密麻麻的魚骨敲開一扇扇門,架起一座座橋。靈力順著這些橋,踏入了另一片天地。
河水流過幹涸的土地,必將滋潤至底。靈力從紫海出發,修補著萎縮的經脈,將漏風的窗戶重新糊起來。時間一點點過去,破壞與重建,重建與破壞,在白草折體內周而複始的上演。
亞澤悠然醒來,連番爭鬥,使她看起來,弱不禁風。藍色的多瑙河將這片空間映襯的光怪陸離,如置身夢幻中。
亞澤在白草折身邊坐了下來,伸手搭脈,查看白草折的傷勢。她的秀眉顰蹙,白草折的經脈明明被堵,卻有一股力量四處遊走,修補著他的破敗身軀。她施展的本命神通“水縈紆”還是察覺不到。
亞澤運轉真元,小心的將其探入白草折的經脈內。一股巨大的吸力突然傳來,亞澤體內殘存的真元如脫韁的野馬,盡數闖入白草折的體內。藍色的真元如多瑙河一般炫麗,和白草折體內的“水縈紆”融合在一起,肆意的開辟新的道路,避過魚骨刺,到達下一處。
“水縈紆”以亞澤的血液為引,有了這股真元的支撐,如虎添翼,慢慢的彙聚在一起,竟然開始吞噬白草折體內的靈力。
要知道,天地之靈始於混沌,分陰陽,化五行。人在五行內,位列天地間。修行的目的在於抗爭,與天地奪取造化。凡界內推開宿門,自有天罰降臨。地界之修,過王境者不可見。
亞澤為當今沙族女王的後代,血脈自然高貴。但地界之修,皆為天地所摒棄者,才會剝奪其修仙資格,任其自生自滅。
雖然“水縈紆”引導著亞澤的真元,使其具備了類似智慧的東西,但是,與靈力相遇,兩者孰強孰弱,實不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