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好冷!”夢絮柳獨自走在橋上,隻見水渾,但出人意料的見底,隻怨聲出出,有些煩人,隻覺半身一寒,耳邊殷痛。
丹陽一反常態的披發於肩,淚水不斷打落:“天,沒有天,黑暗陰沉;風不想風,寒刀刺骨,水難成湖,渾濁回流;地,與橋齊,雜石利棱,人不血,隻有再是人,隻是孤獨寂寞,哀怨獨處!”齊國亡了,敵人騎入臨,宮殿的階梯上,隻有付下慘痛代價的血。
“生者,無所留念;亡者,其多思想。齊王,為臣不忠,不能盡守國之力;次紫,為夫不仁,不能盡護妻之力。吾以鑄下,必亡大錯,為吾獨存。”管仲站在橋頭,不顧周圍,任由低欄寒風推阻,半身下墜,一抹寒淚入河水。
“唉!你並未死!我並未死!”夢絮柳白絹一下,拉上管仲。
管仲兩眼不知多少朦朧,隻是吃力地看著她,卻無言以對。“我的遭遇,也許……你根本不會明白的!別再救我了!”“你苦嗎?”夢絮柳抽笑了下,“或許說我的遭遇你才不會明白!也許狐女在你們腦中總是陰險的化身不過……”夢絮柳很久沒有向人這麼傾訴過往,應該有三十年了吧!
“沒想到!命運弄人,悲苦戲人呐!你竟如此深相比之下,明大義,實在……哎!失國之痛,失妻之痛也太小了!”管仲不由歎氣了。
她竟哭了起來,自己原本可以當上聖潔的狐王,為了姐姐下地獄,萬年不得輪回,心裏一絞,她並不是後悔,卻也兩眼淚打轉。管仲看看夢絮柳說:“既然我們都淪落於此,不如就地結緣!我為你哥,你為我妹!”夢絮柳再一次怔住了,除了姐姐也許沒有人會這樣說吧!對她來說,幸福來的太過突然了吧!眼一收,竟直視著管仲。
“前提隻有一個永遠都別哭了!包括我吧!你就讓那個禍害源頭——大長仙付出代價,我就讓那個陷害我的太史墨付出代價!”管仲昂了昂頭做出樣子,笑了笑。
“哥……哥哥!”夢絮柳叫著心裏感到陌生的溫暖,“那……次紫姐姐,她死於何處,我身為渡魂使,對投胎之人,都有所記憶,讓妹妹你算算吧!”
“妹……妹妹!”也許她是除次紫外唯一給管仲溫暖的人,“謝謝!她卒於齊殿。”
“齊殿!”夢絮柳一驚,“什麼?不會吧!齊殿來投胎的人根本沒有一個。聽說士兵降秦,齊王被殺,除他之外,沒再見過其他人了!那天,我清閑的很!”
“什麼?”管仲張著嘴,臉上的器官打作一團,不知是喜還是悲。
“哥哥,如果沒有渡魂,要麼沒有被人所救,要麼,和你一樣化作渡魂遊於世間。我比較認同和希望後者!”夢絮柳說著掏出一個袋子,“哥哥!快去找她吧!不然姐姐會生氣的!這時齊王燭能寄宿你現在的靈體,以保不死!這七羽扇是先帝一物賜給我的,今天就當把普通扇子給你吧!熱了,散散也不錯嘛!”
“可是,你一個人在這兒!不如我多留幾日,陪陪你吧!”管仲看著自己新任的妹妹這麼認真地操辦,心裏又喜又無言,“多留幾日吧!”
“不了,不了!哥哥,我在這兒挺好的。我帶你去煉穀,送你回人界吧!對了,別對任何人包括次紫姐姐說起我,我隻願留在這兒,靜靜地!”夢絮柳先聲一步像一個山穀走去,臉上流露出半真半假的微笑。
煉穀赤練石
“哥哥!上了這赤練石,你就可以回人界了!”夢絮柳看著自己的“哥哥”說。
“不如再多留幾日吧!這樣……次紫不會介意,再多留!”話音剛落,管仲被夢絮柳一推,“哥哥,別婆婆媽媽了!快去見次紫姐姐吧!去吧!”
管仲想帶上絮柳伸出手,隻見夢絮柳一揮手幾顆淚珠散在地上:“哥……哥!”管仲聽著眉角一緊,憋住淚,滴在心頭含著夢絮柳,微笑著……直到和光混在一起。
管仲吃力地想睜開眼,卻隻聽見一聲,“看,界界,找到一個燭台。”“地府好冷!”夢絮柳獨自走在橋上,隻見水渾,但出人意料的見底,隻怨聲出出,有些煩人,隻覺半身一寒,耳邊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