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兩天，季陌塵回家雖然開心，但還是難掩疲憊。看出來他眉眼間的倦色，寧冷之很早就帶白睿去睡覺，讓他休息。
季陌塵知道她的意思，沒有拒絕，洗了個澡，端著一杯茶，站在窗前看著今晚種的花，嘴角揚起淺淺的笑意。
忽然聽見輕輕的叩門聲，這個聲音，應該是他的寶貝兒子。
挑了挑眉，季陌塵走過去開門，果然看見穿著機器貓睡衣的白睿站在外麵，剛剛洗過澡，臉還紅撲撲的。
“怎麼還不睡？明天要上課。”季陌塵蹲下身子平視他。
“爹地，我有沒有打擾你休息……”小臉上是濃濃的關切。
“沒有，爹地還沒有睡。”季陌塵答。
“我有事想跟爹地說……”小眉毛都快皺成一團了。
季陌塵好笑地牽著他進了房間，關上門。
“先上床。”季陌塵說。
“恩。”已經全沒有了剛剛的苦惱，全是第一次和父親一起談心一起睡的興奮。
看著孩子上了床興奮滾來滾去的樣子，季陌塵失笑，真不知道是像誰。
季陌塵把大燈關了，留下床頭燈，走過去掀開早已經被滾得亂七八糟的被子，對還在興奮中的白睿說：“躺好。”
“哦……”乖乖躺好，小眼睛盯著季陌塵不動。
“一直看著我做什麼。”季陌塵好笑地摸摸他的頭，然後上床躺下。
白睿先是保持不動，後來沒忍住，像小豬一樣一拱一拱，最後趴在季陌塵懷裏。
看著懷裏縮小版的自己，季陌塵挑眉，這種感覺有點……恩，微妙。
“說吧，想說什麼？”季陌塵開口。
“恩……”白睿先是低頭想了一下，然後抬頭看著季陌塵。
“今天張奶奶來餐廳了，就在我和媽咪吃早餐的時候……”
“恩，然後呢。”
“然後後來媽咪叫我出去，但小睿沒有出去，躲在門口了，然後張奶奶對媽咪說了不好的話……”仿佛是為了顯示那些話有多不好聽，小臉上已經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記得說了說了些什麼嗎？”推開他皺起來的眉毛，季陌塵繼續問。
“張奶奶要媽咪跟你說讓那個壞阿姨回來，媽咪不願意，她就……她就說媽咪冷血，還說媽咪狐狸精……”雖然小，但白睿還是把重點都記下來了，還能複述出來。
“恩，爹地知道了。”
“爹地，張奶奶這樣是不對的是嗎？媽咪不是壞人不是狐狸精，爹地是媽咪的啊……”小孩子雖然天真無知，但也有自己的一套世界觀來分辨是非對錯。
“恩。”季陌塵摸了摸兒子的臉：“張奶奶是不對，爹地會好好處理的。”
“可以把她趕走嗎？小睿和媽咪都不喜歡她……”白睿苦著臉說。
“不可以。”季陌塵嚴肅地回答。
“為什麼呢？”還是不明白，明明爹地這麼厲害，可以趕走壞阿姨為什麼就不能趕走張奶奶呢。
“因為人都是感情動物，”季陌塵看著他懵懂的眼睛說：“可以趕走張奶奶，但張爺爺會傷心，你喜歡張爺爺對不對，想看到張爺爺難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