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好了,我叫做張陽,我旁邊這個女生叫做千小君,她被你爸害得三次在課堂上尿褲子,這個病秧子是沈桓昇,我同桌,也是我哥們兒,就因為在上課時和我講了幾句話,給周落回那畜生又是扇巴掌,又是擰耳朵的。他可是有心髒病,你爸卻不把他當人看。”
最後一名曾經替千小君出頭的男生接著說:“我叫林海龍,周老師侮辱我就算了,可他侮辱我媽,不可原諒,他不止一次在我麵前講我媽壞話,說她一個單身女人在酒吧打工很不正經,說她賣身,可我媽並不是這種人,她隻是單純的在酒吧裏端盤子和拖地板而已,辛辛苦苦賺了錢供我讀書,給我買禮物,可周老師卻把媽媽送給我的遊戲機摔壞。”
張陽很有領頭的風範,是個天生的孩子王,站在這群人當中,就像個老大。
他替林海龍補充說:“你別以為你爸弄壞的隻有一個遊戲機而已,林海龍還有很多事沒講出來,他的畫給撕爛過多少張了?我都數不清了。”
千小君在旁邊說:“從四年級開始,他就當上了我們的班主任,一直到我們升上六年級,他還是我們班主任,陰魂不散,每天上學都能看到他,我們這些學生整整給他折磨了三年,班裏有八成同學都挨過他打,直到給他馴服的像狗一樣聽話為止,而我們幾個,更是他眼中釘肉中刺,我不明白,為什麼他要針對我們幾個?每次我要上廁所,他都不會批準,就像在故意逼我當眾尿褲子。”
周冬青說:“我爸做的事和我無關。你們受的欺負,又不是我幹的,把我抓來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張陽從垃圾堆腳下撿起一根生鏽的水管,走過來,“你們別愣著了,找家夥。”
另外三人一聽,都紛紛扒拉垃圾堆,從裏麵翻找可以用作武器的廢品。
周冬青慌忙爬起來,往前逃跑。
張陽瞄準似的眯起半隻眼睛,把手裏的水管用力一拋,正中她後腦勺。
周冬青臉朝下撲倒在地,暈了幾秒,才能抬起頭來。
她回頭看著這群氣勢洶洶朝她走來的學生,雙手撐著身體後退,“我沒得罪你們,不是我幹的,你們應該去找我爸說理。”
“你以為我們沒有想過?我不知計劃過多少次,想在放學路上截住他,用刀子一刀一刀的捅死他。可他是大人,我們四個小孩聯手也打不過他,反正勝算不大,又叫不來更多的人肯跟我們合作,沒辦法,隻好拿你出氣了。”張陽拽住周東青的衣肩,叫好友沈桓昇幫忙,合力把她拖回空地。
他一腳踩在周冬青胸口上,把撿回來的水管架在肩膀上,居高臨下的望著她,“況且他賊精賊精的,學校一放學,走得都是人多的路,從不落單,也不去無人的小巷,跟蹤了他很長一段時間,都找不到機會下手。”
他用鞋子踢了踢女孩側臉,“你就不同了,總是喜歡一個人單獨待著,朋友不多,經常坐在橋底下發呆,現在的初中生有那麼多煩惱嗎?每天放學都不想回家,就在橋底傻乎乎的坐著,一副想跳河自盡的樣子。這擺明了是命運賞賜給我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