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兜鈴一時間沒了台階可下,其實李續斷要是多挽留幾下,她說不定會心軟答應和他同住的。
可是沒料到李續斷居然這麼大方的放她走。
南宮兜鈴默默轉身,埋怨師叔沒有心肝。
走了一大段路,回過頭,背後空無一人。
她生氣的跳起來,“死木魚腦袋,還真的不跟過來!這麼放心讓我一個十八歲的純真少女外出去闖蕩江湖?還是不是同門弟子?一點都不關心我!白眼狼!”
南宮決明一分錢都沒有留給她,青城酒店受損嚴重,似乎也沒有開張營業的跡象。
這回真要睡橋洞了。
忽然,頭頂又傳來直升機的響聲。
南宮兜鈴大喜,綏草那家夥良心發現,回來接她了?
可是這架直升機似乎有些不太一樣,載著綏草離開的那架是黃黑相間的,這架是全黑色的。
直升機停在沒有通車的馬路中央,走下一個人來。
對方穿著銀灰色的西裝,大步朝她趕來。
直到他離自己隻有十米遠,南宮兜鈴終於認出他來,還沒開口喊他,對方率先握住她手,“師父,好久不見了,我以為你給洪水衝走了。”
“鄒正卿?你在這裏幹什麼?”
“接你去我家。”
“你開玩笑吧。”
“你是我師父,我有本分在災難中照顧你。”
“徒弟,師父先問你一個問題。”南宮兜鈴攬住他肩膀,鄒正卿不得不彎下腰才能遷就她的身高。
“師父請說。”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回來的?我已經三個月沒和你聯係了吧?”
“洪水發作的時候,我正在外地出差,逃過了一劫,洪水退了之後,我馬上就趕回來,心想師父家裏一定也給衝毀了,說不定需要我的幫忙,結果卻發現你家裏沒人,我以為你和師公都成了失蹤人口。”
“然後呢?”
“我想你和師公法術高強,不會那麼容易出事,總會回來的,就派了些人在你樓下看守,一有你的消息,就立即通知我。”
南宮兜鈴指著他臉,“監視我,你好樣的。”
“是關心,不是監視。”
南宮兜鈴放開他,“正好,我暫時沒找到落腳地,去你那裏住一段時日也無妨。”
鄒正卿高興的笑起來,“我會給你安排最好的房間。對了,師父的同伴去哪了?我的下屬通知我時,說你旁邊還有三個朋友。”
“唉,別問了,你師父我啊,現在是無根的落葉,水麵的浮萍,身邊沒幾個靠得住的角色,可憐啊!”南宮兜鈴背著手,感傷的歎氣,走向直升機。
她還是初次搭乘這麼帥氣的交通工具。
戴上降噪耳罩,係上安全帶,俯瞰青城都市。
整座城市仿佛沒有擰幹的床單,濕噠噠的鋪在大地上,陽光逐寸逐寸曬幹地麵。
“居民都轉移到另外一座城市暫時安置,估計得等到下個星期,馬路清理完畢,安全通路以後,才會陸續放他們回來。”鄒正卿坐在她對麵,通過耳罩上的對講機和她說話。
“死傷者有統計嗎?”
“你沒看新聞?青城現在是全國最矚目的災難之城,全世界都在關注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