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都這麼早來,我快成了麵店的員工。小酒館女生的生活原來還是挺豐富的,在麵店坐了不久,就看見小瑜小吉小薄三個小妮子結伴回來,一問,原來他們剛從k歌房裏麵回來,見我坐在外邊幫忙打理,他們便向我打招呼,笑道:“嘿,每回都這麼早來,難道想做勞模不成?邢叔又不在,這兒可沒加班費哦。”
我指了指裏頭,說:“劉師傅來了,可別偷懶,該幹嘛幹嘛去。”他們沒說什麼,上樓換衣服去了。然後,球哥他們也陸陸續續到了,這樣,麵店自然而然轉換成了小酒館。我趕忙把招牌掛上。
店裏的客人不時都會來問我們關於邢叔的消息,都惦記著這個出去快半個月的老板。我回答說:“快回來了,估計明天吧。”隨後,又下意識瞧了瞧對麵的三樓。
今天連連的家教蘇老師來得有些晚,到的時候,恰好被門外正在蹲地抽煙的阿茅曉冰他們看見。阿茅指了指那邊的蘇老師,湊著曉冰的耳旁,悄悄說著話。這使我產生了好奇,我便上前聽。阿茅見我來了,也讓我加入了他們的談話行列,我蹲了下來,他賊笑著說:“你瞧瞧,這蘇老師長得怎麼樣?你眼光向來都不錯,看看可以給她打幾分?”
這兩個人也挺無聊的,說誰不好,還要說連連的老師。我隨口說:“蘇老師長得不錯啊,八十五分吧,要不然連連也不會這麼喜歡他,這麼聽她話了。”阿茅笑道:“你小子還挺有眼光的啊,你們猜猜,她究竟多少歲了?”我說:“好像聽說已經三十多了吧,不過長得挺年輕的,看上去最多就三十了。”“已經三十了!”曉冰有些驚訝。
阿茅甩甩手,輕聲對我們說:“過了年就三十四了,我也是從老劉那兒聽說的,標準的本地大齡剩女啊,哎,老劉說她母親都急死了,真不知道那些剩鬥士都是怎麼想的。”曉冰搖搖頭,說:“長得倒是挺正的,不過,就是歲數太大了呀,怎麼以前就一直沒嫁出去呢。”
阿茅拍了拍他的頭,說:“小聲點,小心被球哥聽見,打爆你的頭!”“怎麼了?”我笑問。阿茅摁滅了煙頭,說:“你還不知道吧,球哥喜歡那個蘇老師,哈哈。”我轉眼望了望玻璃廚房裏的球哥。
他也三十多了,浙江人,以前在小吃街做了五年的餅,因為這裏離他那個與幾個一同來上海打工的朋友一塊租的小房子比較近,況且白天還能打另一份工,多掙些錢。他以前和我說過,他想擁有自己的店鋪,開一家餐館。如今,他一定是在努力攢錢。
阿茅還饒有興致的觀察這蘇老師,直至她進了樓,然後以教育的口吻對曉冰說:“我可是過來人,你小子以後找媳婦可得長長眼啊,現在三十多的女人,一打扮,畫個妝,看上去和二十多歲的小姑娘差不多了,不騙你啊,我老婆是學化妝造型的,她都知道,所以,這一切逃不過我的法眼。”
曉冰半信半疑道:“真的假的,說得像真的一樣,那你倒是說說看,怎麼去辨別。”阿茅說得更起勁了,對我們說:“聽好了,你們剛剛有沒有留意那蘇老師穿的什麼。”曉冰忙說:“誰會看這個?”他說:“你看你,都不注意觀察生活。剛才我看過了,她披著一條深藍色的薄布圍巾,戴著深咖啡色框架的眼鏡,別的不說,光就這兩點,就是大部分都市大齡未婚女的標準特點,八九不離十,真的不會錯,不信你可以到大街上瞧瞧。還有,我剛才看了,她身上的那件皮衣,久光那兒買的,我和我老婆逛街時候見過,她嫌太貴了,就沒買。要知道,她們是不會再七浦路胡亂淘衣服的。”
聽這八卦的阿茅說得頭頭是道,似乎不像是亂說的,真佩服她平日裏還真能對這種無聊的事那麼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