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飽過後,不想回去麵對我那舅媽,不想聽到她的聲音。我決定照舊到連連的學校去找她,把我買的薰衣草抱枕送給她,作為禮物。不過今天睡得有點晚,生怕她已經被邢叔接走了,於是加快了腳步。
到了他們學校,已經過了放學的時間,學校裏空了一大半,還有學生零零星星結伴出來。這會兒我要盯在門口看仔細些了,畢竟她不知道我來。
這時,我在校門外遠處的飯店門前見到了連連,應該是她,坐在門口石階上的我,趕緊拍了拍褲子,上前找她,不過在他旁邊還有三個中年男子,在和她說著話,怎麼看都不對勁,連連的表情似乎很不開心的樣子。
無論如何,我先得過去看看。到了她身邊,她看了我一下,倒沒覺得驚訝,此時其中一個男子說:“和我們去一趟啊,連總想見你,我們不會騙你的。”我忙向她問:“她們是誰啊?”她說:“不是好人,我們走。”便拉著我走了。三個男子見我們要走,誰知攔住了我們,說:“連總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叫你吃個飯。”連連一把推開他們道:“我不認識你們!”
我見他們糾纏,斷定他們一定不是好人,便喝道:“你們什麼人啊,她為什麼要和你們走!”他們見我前來幹預,便罵道:“臭小子,滾一邊去,我們是連連的親戚!”
“親戚,笑話,我還是你老子呢!”說罷,趕忙拉著連連走。那男子一把拉住了我,預備掐我喉嚨,我一驚,趕忙躲閃,揮拳朝他猛打了過去,我自己也想不到自己會突然出手這麼重,心中難免會有些慌。他們見我出手,便上來合攻我。我已然起了興致,大打出手,沒有了任何顧慮,他們見我如此囂張,便下起了狠手。
雖然我打傷了其中一個人,自己也被挨了一拳,連連見狀,趕忙緊拉住我,撒隨便跑,我也隻好隨著他跑了,他們隻是稍稍追了一陣,就放棄了追趕。
就這樣,她帶著我跑了好長的一段路,他們早已不再追上來了,我們仍舊跑著,直到她沒了力氣。跑到了一條小馬路上,我們停了下來,喘著氣。我們互相笑著(那時我也不知道是怎麼笑出來的)。
我們找了街邊的長凳坐下,我忙問:“他們是什麼人啊?怎麼會無緣無故來找你麻煩,是流氓吧。”她微微點頭,而後一直瞧著我的臉,不時皺了皺眉。我摸了摸自己的臉,說:“怎麼了?”
她指了指嘴角,我隨後摸了摸,這才感覺到了疼,忙問:“怎麼樣?是不是紅了?”她點點頭,沒說什麼。我有些擔心了,又用手指一直揉著,說:“你瞧瞧,是不是很明顯啊?”她沮喪著說:“對不起,連累你了,害得你掛彩,你是不是很疼啊?”
我笑道:“沒事,就是怕被我家裏人瞧見,怕是說不清楚。”隨後,她沉默了一陣。我察覺得出,她一定有隱瞞我的地方,便問:“能告訴我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們為什麼會無緣無故說是你的親戚?”
看得出來,她是極為不情願說的,不過到了這個份上,刨根問底成了慣性,我還是會問下去。
“我的外公來了,我心裏很亂。”她話語有些哽咽。原來,剛剛那夥人嘴裏的連總,就是連連生母的父親,不過,連連聽邢叔說過,她的身世,她生母家裏的人都是不知道的,畢竟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他憑什麼找我!他有什麼資格做我的外公!”她咬牙切齒的說。
看來那些人並不是流氓,估計也就是她外公手下的員工。我卻和這些不相幹的人打了一架,還出手那麼重,自己也掛了彩,不覺有些後悔,不過在那種情況是不會想太多的。我安慰她說:“說的沒錯,她根本就沒資格做你的外公。”
“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擔心,不知道為什麼,就像是世界末日要來了。”她對我說著,眼淚靜靜地淌了下來。我哄道:“傻丫頭,什麼世界末日啊,不是好好的嗎,你討厭的人不是被我趕走了麼,今天是你生日,高興點呀,別被這事情掃了興,要不,我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