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溫已經降到了零下,在酒吧的日子,昏暗的空間可以忘記時間的流逝,嘈雜的音樂可以忽略思考的存在。
後來,由於人手的變動,我的工作調整為全夜班,至於晚上的“夜&8226;不眠”,自從那天回來,就自然而然的不去聽了。雖然有時還會習慣性打開收音機,但聽到那個聲音後,會不自覺的產生抵觸。我想不到,連自己耳朵的改變也會如此迅速和強烈。這簡直換了一個環境,周圍的很多東西都變了,有些變得相當徹底。
所以,我慶幸自己可以上夜班,整個身體全部被震耳的音樂所靜默,不會&8226;去想別的事情,不會為這無端的改變而煩惱。這一切都變了,變得毫無征兆,除了能見到曉冰,基本上找不到以往的任何影子。
至於曉冰,周一至周五在外邊打工,每到周末都會到酒吧來唱歌。他本就不善言辭,每當我們碰見,隻是打個照麵,言語不多,或許還忌憚著他哥哥的事情。到了台上的他,仍舊賣力唱著歌,下麵的酒客照樣自顧說笑著,應該說無論那些酒吧歌手唱歌,都沒能激起他們的興趣。
作為服務員這個職業,做久了之後,記性會漸漸比以往好,一般來的些回頭客,都會牢牢的記住,甚至記住他們坐過哪些地方,何時會結賬,一般會消費多少錢,就算隻是來過一次的客人,他們的臉仍舊會映在腦子裏,倘若第二次來,定會記住。而星期日那天有些不尋常,前來光顧的客人特別多,似乎是旁邊開展會的緣故,來的幾乎都是些舉止古怪生麵孔。
到了晚上,曉冰依舊如往常過來唱歌,雖然麵對著台下言語激烈,行為誇張的人,仍保持著以往的狀態唱著。
然而此時卻出現不和諧的聲音,曉冰在唱歌時,下邊突然出現的噓聲,有一桌子其中一個醉酒的人晃晃悠悠站了起來,指著台上,胡亂狂吼,像發了瘋似的。
“你他媽唱的什麼!驢叫啊!”罵完,竟然向前頭丟棄起西來,確切來說,是砸,不知道咱咱些什麼,聲音卻相當的響。
周圍的服務員都有些驚慌,忙過去看個究竟,那個醉酒者把手機砸向了台上,而那時,我正在取酒,見著情形,立馬上去看台上的曉冰。
“快滾下來吧!否則老子砸死你!”此時,歌聲突然停止了,我斷定出了事情,等我裏那兒近些的時候,隻見台上的曉冰額頭上出了血,他趕忙放下吉他,猛的朝那個向他砸東西的瘋狂酒客衝了過去預備打他,旁邊的服務員見情勢不妙,趕緊上去把他拉住了。
那個惹事的酒客不依不饒,對曉冰罵著垃圾話,我早已看不下去,對那個醉酒的肇事者猛的一拳揮過去,這一拳分量很重,他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桌子也被他翻倒了,他他坐在地上轉過身見了我,指著我惡狠狠道:“你敢打我!知道老子是誰麼,我找人廢了你!”與他同來的人見我這般,便趕忙上來攔住我,隨後,曉冰也衝了過來,一些服務員見他們氣焰如此囂張,幹脆一起參加鬥毆,
之後,酒吧經理平息了這件事情,而我,知道呆不下去,便自己辭職了,雖然沒有做滿一個月,經理還是給了我一個月的工資。
雖然我不太喜歡在那個地方工作,即便我一度想去適應那個環境,我很清楚我不會在那兒呆得久,可沒有想到會是以這樣的形式結束。
辭職後的日子裏,心情差極了,又回到家中待業的我百無聊賴,除了麵對電腦,逗著無精打采的小水,便想不出什麼消遣的方式。在每天有規律的環境下,過著浪蕩的、沒有規律的日子,有時還會經常主動找起同是待業中的何瓊傑出去玩,唱k、喝酒都是家常便飯的事情。到了晚上,基本上都是和他還有他那些狐朋狗友
那些時候,感覺無比的輕鬆,這樣的麻醉方式,比起在酒吧裏震耳的音樂,是更為徹底的。我幾乎已經忘記了她的樣子,忘記了她的聲音,就像她已經忘記了轉送男一樣。生活需要繼續,而我,剛剛出了這自以為美妙的空間環境,又居無定所起來。
最近這些日子,我媽似乎心情不太好,當然大部分要歸咎於我,還有就是這些日子舅媽那兒的電話漸漸少了。那晚,我通宵泡在歌廳,醉醺醺的,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回來,那時我媽當好起來碰見了我,見我這熊樣,自然要抱怨:“你還想到回來?天天和老何家兒子鬼混,有出息不。你看看,人家老劉給你弄了個,你就這麼不安分,和別人打架,三個禮拜都沒做滿就走了。”
那時我依然昏昏沉沉的,酒意未散,外邊的寒風吹得頭很痛。她不依不饒的訓我,我隻有聽的份,雖然極不耐煩。
“你最近可越來越不像話了!工作不去找,還天天那麼晚回家,和你說了多少遍了,別和老何家兒子混在一起,不會有出息的。”
“誰說我不去找工作了,你看我這個樣子能那麼快找到工作嗎?”
“你也知道自己找工作不容易啊,哼!我看你一點也不著急嘛。”
我終於忍不住了,激動道:“我本來就不想呆在上海,誰要呆啊!我就是沒出息,就隻配呆在鄉下,怎麼了!”
她怒道:“你這話什麼意思?發昏了是吧。自己不求上進,還找借口。你個沒良心的畜生,我忙裏忙外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你這個討債鬼!”
“誰要你養我了,我有手有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瞞著我的事情,就是不想我找到我小時候呆的地方嗎!”我早已無法控製住自己,這些話一股腦發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