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溫持續到夜幕降臨才有所收斂,諾大的w區淹沒在黑暗之中,高低不齊的樓閣,或寬廣或狹窄的街道巷口,波濤暗湧,一道身影輕巧敏捷的穿梭其中。
那步伐極快,猶如鬼魅一般融入夜色之中,就連呼吸都放輕了。
鍾離左右環視一圈,靠著一道牆滑下坐在地上,從背包內取出一瓶水輕輕打開,小心翼翼的喝了口水,一張臉染上不少汙漬,唯有那雙眼,在夜色中散發著璀璨的光,犀利隱忍。
水在嗓子口還沒咽下,鍾離卻猛地起身,悄聲無息的能量霎時環繞周身,隻聽一聲輕嗤,隨即一道身影從她身後靠著的店鋪衝了出來,人未到寒徹入骨的冰刃卻近在咫尺,鍾離眯了眯眼,麵前的冰刃卻好似賦予生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反向而行,喪屍當下警覺,冰牆佇立,心下開始揣摩麵對的人類異能,雙眼滿是渴望的光,去不料冰刃反其道而行一往無前,勢如破竹,即便它努力控製也無濟於事,想逃的同時,冰刃已刺破冰牆,準確無誤刺入腦海。
一切不過眨眼之間。
喪屍那雙血紅的眼從狠辣轉為麻木,隨即失了神采,'撲通'一聲倒地。
鍾離鬆了口氣,走近將腦海中的晶石取出放在背包內,也不耽擱快步走進店鋪之中,掃了一眼找了個稍微隱秘的位置席地而坐,寂靜的夜色僅有她微不可聞的呼吸聲。
w區的喪屍簡直防不勝防,低階還好,高階應付起來尤為吃力,這幾日就跟魔鬼訓練似的,給她一張床她都能直接癱死不起。
想是這樣想,鍾離到底不敢掉以輕心,反而提起絕對的警惕遊蕩在市區之內。
身上滿是酸臭味,吐出口濁氣,思緒飄忽不定。
連她這個異能者都如此吃力,九兒又該如何?
不願多想,鍾離取出一包小麵包就著水輕輕吞咽,隨即握著晶石靠在牆上閉目養神,精神力習慣性包裹著方圓百米。
悉悉索索的動靜透著熟悉的小心翼翼,這一夜終究未能平穩度過,鍾離陡然睜開那雙眸子,意識鎖定越來越近的波動,單手不由自主的防災腰側的骨刺。
"這地方陰森森的,跟其他地方好像不一樣。"
是人。
鍾離放下手閉上雙眸,將氣息收斂至虛無。
娛樂城幾乎沒有四階一下的存在,看不到模樣駭人的低階喪屍,最開始的確會不習慣,可當你習慣之後,倒寧願麵對那些腥臭撲鼻麵色可怖的喪屍了。
畢竟對付低階,比高階好太多。
來者是人,不足為懼,鍾離並沒有放在心上,耳邊有意無意的聽著對方的交談。
黑夜將人的恐懼越發放大,也不知是冷的還是怎麼,鍾離都能感覺到說話的二人語氣都有些哆嗦。
"怕了就滾。"
還有女人?
二男似乎很忌憚對方,話一落便是清一色的抱歉聲,步伐越來越近,興許是看到那隻喪屍屍體,並沒有再往前走,隨即一陣突兀的詢問聲響起:"這裏真的有軍火嗎?"
女人戴著口罩,頭頂棒球帽,聞聲頓下腳步,回首之時,另一個沉默的男人正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出聲詢問的男人,察覺到她的視線討好一笑:"不好意思老板,我弟腦子有些不好使,心下藏不住話。"
女人或許並未在意,淡淡道:"不出意外,那隊人明日上午之前就會到達這裏,跟著她們,找到後就按計劃行事,聽懂了嗎?"
"懂懂懂,我們一定不會讓老板失望。"
"但願如此,事成之後,一百顆五階晶石,這裏的二十顆就當定金。"
她單手一拋,男人忙不迭的接過,看了眼包裏的晶石雙眼泛光,恐懼早在五顏六色的能量石中消失殆盡,恭謹而又堅定的拍了拍胸脯,女人冷冷掃了眼,邁步離開。
饒是鍾離,也禁不住為那晶石數量而心動。
那麼高的籌碼,想必有軍火這件事是真的的了。
身為局外人都如此,得此好處的兩個男人更是不可言喻,隻是一個驚喜,一個驚嚇。
"二弟,這些晶石足夠我們成為七階,還能讓她們在基地衣食無憂了。"
這話是沒錯,可那明顯思慮較重的二弟無論如何也開心不起來"可是大哥難道不覺得,這也太輕易了些嗎?"話落便是'啪'的一聲,稍顯急躁的大哥壓低聲音吼道"輕易個鬼啊輕易,這他麼是w區,娛樂城你知不知道,除了我們這種亡命之徒誰敢來?風險和回報成正比你懂不懂,這是我們應得的!"
那二弟也不惱,仍舊說出自己心下的疑惑"軍火這東西不該直接上報基地嗎?這可是有規定的,雖不至於一點都不能留下,大部分還是要留給基地對付喪屍圍城時使用,更何況現在特殊時期,我們這樣若是被有心人告了,基地一定饒不了我們,更何況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