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看上去稍稍遠離了兩軍交鋒戰場的小樹林邊上,兩花一草,呃,是兩女一男成三角形站立在一起,當然那其中一個女子是被繩子綁著的,另一個女子手裏拿著一條長長的鞭子。
說起這條鞭子,那功勞可大了去了,輕輕的一揮就把兩個在亂軍當中等死的柳茜茜跟張浩給卷到了馬背之上。
“我要做西夏國李瓊花公主的駙馬!”
張浩那毫不遲疑說出口的話兒,頓時讓柳茜茜的心兒第二次碎了一地沒處收拾去。
“陳世美!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陳世美!”
柳茜茜傷心之餘,臉上的神色更加的陰厲,她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不但曆史上真有陳世美其人,而且這陳世美還就天天圍繞在她的身邊。
她現在怎麼看張浩怎麼就是那陳世美,原先還覺得張浩的樣子跟陳世美那麼相像,讓她的心裏頗難過了許多時間,如今來看,他跟陳世美壓根就是一路貨色。也許他們就是前世今生的輪回也不一定,說不準自己跟那個安寧郡主也有著前世今生扯不斷的牽聯呢!
“對,我就是陳世美,我一直就是陳世美!所以你可以安心的回去找地兒哭了!”
張浩這一句話說完,連看都不看一眼那一臉死灰色的柳茜茜,徑直攬著那個嬌美的西夏公主揚長而去。
柳茜茜看著地上那一騎雙人的影子,心裏有一個地方在迅速的破裂著,同時另外一個地方卻又堅強的硬化著。
“好,我柳茜茜這輩子算是瞎了狗眼,居然會對一個陳世美付出真心,活該呀活該……”
一陣瘋狂的大笑自張浩跟李瓊花的背後傳來,馬背上的兩人同時變了臉色,李瓊花揚起的是一抹勝利者的得意淺笑,而張浩的身子在一僵的同時,整個人也變得無比的陰厲黑暗,如果真要用一樣東西來形容他的那張臉,那麼鍋底灰怕是最恰當了。
茜茜呀茜茜,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呢,她隻所以會出手救我們,就是有所圖呀!我這也是為了救你的命呀!你怎麼就不用心想一想,這西夏公主跟你相比,就是那野蠻的氣勢都勝不過你,我又怎麼會舍了你而選她呢,可是我們現在落在人家的手裏,要死要活也隻能我張浩一個人去承擔,而你,我已經替你選好了,用我的一切換取你的安全。
張浩的這一番內心獨白,如果讓柳茜茜聽到,相信她就不會那麼傷心難過了,相信她的內心深處就不會有一處變成了冰山。
“公主,無憂公主?你在哪兒?茜茜……”
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的呼喊聲音,讓一直陷入到沉痛中的柳茜茜迅速的回過神來,她先是低下頭在肩膀上蹭了蹭自己臉上的淚水,接著便抬起頭,底氣實足的喊了一聲,我在這兒。
看著飛馬跑過來的楊懷玉,柳茜茜知道這一仗大宋贏了。淡淡的笑如同程式一般掛在了她的臉上,張浩對不起自己,沒道理就要擺一張臭臉給別人看呀。
“茜茜,你沒事兒吧?當我聽說你被敵軍中的一個女子掠走了,我都快嚇死了,她沒傷害你吧?”
看著楊懷玉臉上那毫無掩飾的擔憂神色,聽著他嘴裏如爆豆子一般的話語,柳茜茜現在就好像是正在冰凍過程中的一顆心,突然注入了一縷細細的暖流,感覺上是那麼的舒適無害。
楊懷玉手忙腳亂的替柳茜茜解開繩索以後,她什麼話兒也沒說,隻是定定的看著麵前一臉擔憂與疲憊的楊懷玉,然後忽得一下子撲到了他的懷裏,兩隻胳膊緊緊地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就好像是一個剛從冷藏箱裏救出來的人,遇到了一股暖流一般,久久的不願放手。
“茜,公主,你,你沒事兒吧?可不可以先放開我,我快要喘不上氣了。”
柳茜茜的兩隻胳膊越來越緊,隻是在拚命的尋找著被冰凍後的一絲暖流,卻忽視了控製她的力度,如果不是楊懷玉忍無可忍的開了口,怕是她還會繼續一直緊下去……
咳咳……隨著楊懷玉的一陣清咳聲傳來,柳茜茜才意識到她剛才都做了些什麼,不由在心裏狠狠的鄙視了一下她自己,她這算什麼人呢,被一個男人傷害了,就撲到另外一個男人的懷裏尋求溫暖,那她跟那個無良的陳世美也沒什麼區別了。對,就是陳世美,柳茜茜現在拒絕承認剛才棄她而隨西夏公主走的人是張浩,她在心裏非常堅定的響著一個聲音:剛才那人不是張浩,他是陳世美,她的那個張浩還乖乖在中州等著她三年以後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