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有臉來見哀家,那就讓她進來吧!哀家倒要看看她的臉皮有多厚!”
太後那夾帶著暴怒的高亢聲音清晰的傳進了柳茜茜的耳中,聽得她不由曬然一笑,其實這宮中根本沒一個好人,那些鬥勝了位於人上的固然是踩著眾人的骸骨爬上去的,算不得什麼好人。可那些鬥敗了的人呢?她們究竟要算是好人還是無能的壞人?這一點柳茜茜並不是很清楚,也不想去理清道明。
隨著那太後宮中女官做出了一個公主請的伸手姿勢的瞬間,柳茜茜高昂著頭邁步走了進去,在這個吃人都不吐骨頭的後宮,她還算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好人,所以對於太後表現出的對她的敵意,她要去同她好好理論一番。畢竟這個女人曾經有那麼幾次給過她母親一般的關愛。
“兒臣參見母後,母後福安!”
“福安?托你這孝順女兒的福,我這該死還沒死的老東西還活著!你很失望吧?”
聽著太後脫口而出的那犀利話語,柳茜茜除了淒然的報以一笑外,好像並沒有什麼合適的話兒說將出去。
“母後錯怪無憂了,如果無憂真是做了那對不起母後的事情,真是想著要將母後推上絕路,那無憂又怎會來母後這兒討罵呢?請母後摒退左右,無憂有幾句體己的話兒要同母後講!”
太後雖然在盛怒之中,可她能有今天的這一番作為,說明她的腦子並不比別人的小,相反還有可能遠比柳茜茜的要大上許多。她不是沒有往好處裏想過,可每當她聽到宮中人議論說什麼無憂公主大義滅親,協助開封府包拯智破二十多年前的陳年舊案的話兒,她氣就不順。
“好了有什麼話你就說吧!這裏現在剩下的都是比你還要對哀家好的人,不必避諱什麼。”
聽了太後說出來的話兒,看著那魚貫退將出去的一眾侍女,柳茜茜除了搖頭還是搖頭,最後將目光定格在太後那尚顯年輕的臉上。
“看來太後對無憂還是不甚了解!無憂隻要喊過太後一天母後,便不會真正做出對不起母後的事情來,若說對太後忠心的人,這裏還有人比的過郭槐嗎?可他在生死關頭不是照樣把太後推到了最前麵!”
柳茜茜這話兒乍聽上去好像有那麼一絲譏笑的成分,可仔細一想她的這話卻是大有道理,如果郭槐不管麵臨什麼都閉緊了嘴巴什麼都不說,那二十多年前的宮中冤案又有誰能平反的了呢?
太後定定的看了一陣表情淡然的柳茜茜,最後伸手衝著那留在她身邊的唯一的幾個侍女擺了擺手。看著她們退將下去以後,才衝著柳茜茜開口說道:“好了,這兒隻有哀家跟你兩個人了,有什麼話你可以說了!”
柳茜茜尋了一張凳子徑自坐了下去,然後才將她的目光調到了太後那一雙半信半疑的臉上。
“太後可知無憂此舉的真正用意看似是要替那李宸妃平反冤案,實則是在替太後抹掉一切麻煩,太後當年既然做過了這件事情,而那李宸妃與陳林也尚在人世,那麼終將會有真相大白於天下的一刻,於其等他們的羽翼豐滿了再來找太後算舊賬,還不如就在現在將一切抹平,隻要郭槐一死,隻要對那李宸妃適當安撫,便不會有太大的事情發生,畢竟太後身為太後已經近二十年了,並不是誰一句話說換人就可以換人的!”
柳茜茜話語說到這兒,也不知是一口氣喘不過來停頓了下來,還是她故意停下來看那太後的反應,總之那太後越聽柳茜茜講出來的話兒,越覺得她說的有那麼一絲道理在裏麵。
“那依你之見,你把哀家隱匿了二十多年的秘密曝光了,哀家非但不能怪你,還要感謝你嘍!”
柳茜茜看著臉上始終保持著波瀾不驚表情的太後,又聽著她說將出來的半真半假的話兒,不由淡淡的笑將了起來。
“看來太後對於無憂適才所言並不相信,那麼太後可以試著想一下,二十多年前深宮的這起案件,除了太後宮中的太監總管被定罪了以外,可還動過太後宮中其他人沒有?可對太後有過什麼影響沒有?皇兄可曾說過什麼沒有?那李宸妃皇兄連看都沒有去探看過,卻一如既往的在今天早上來太後宮中請安,難道太後還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嗎?無憂言盡於此,如果太後執意要怪罪於無憂,那麼無憂也沒有法子,就此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