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話一出,她就覺胃裏有些難受,該是這三天未進飯食所致。芸香好像能夠洞悉她心中所想一般,隨後起身往身後走去,走至桌旁,隨手打開一個飯盒,往裏麵拿出一個小瓷碗。
她走到她身邊,複又坐下,拿勺子攪動了碗裏的清粥,不忘細心的把粥輕輕吹了一口。
“奴婢知道姑娘睡了這麼久,醒來後,鐵定會餓,這不便準備了一些清粥,姑娘還是趁熱喝點吧,但是姑娘胃裏好幾日未進東西了,故不能吃的太多,亦不能太過油膩,還望姑娘見諒!”
她攪動了幾下後,把碗放置一旁,俯身扶她起來,把枕頭放置她身後,讓她靠著,複又端起碗,準備喂她。
“芸香,還是我自己來吧!”她說罷就準備去端她手裏的碗,她卻再次笑了。
“好姑娘,皇上派奴婢來伺候你,你要是不讓奴婢伺候,皇上若是怪罪下來,奴婢可是當擔不起,姑娘就讓奴婢伺候吧!”
她一雙杏仁眼睜得頗大,微嘟著嘴巴,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卻煞是可愛,連她亦是忍不住一笑。
“好了,芸香,沒見過你這般討人求伺候的!”納蘭嫣然說完,一張嘴,芸香適時的把舀起的粥往她嘴裏送去。
果然幾日未進食,她亦吃不了多少,方吃了幾口後,便覺得有些飽了,芸香拿帕子幫其擦拭了嘴角後,遂又扶她躺了下去。
她順便問了紅竹的情況,因為紅竹傷勢比她較重,故並未有一同來這雲山,而是單獨派人把她直接送回了宮裏。
宮裏一切都有,且不會因為水土不服而傷勢加重,這樣回去,倒也算是好的,就盼路途上不要更為嚴重了才是。
她由於是傷及了腿,故數天下來,都不能下地,而是隻能躺在床上,連吃東西,亦是由芸香伺候著。
日子過得飛快,偶爾聽芸香說說皇帝與眾位大臣出圍行獵的事跡,皇帝一向伸手頗好,行獵之時,從未空手回過。
記得那日芸香給她送了一份羚羊肉,聽芸香說,乃是皇帝行獵時,一箭射中的,當時情況還頗為壯觀,隻是芸香也是道聽途說,並未有親眼所見。
這數日,她躺在床上日日隻能透過窗戶看外麵的景色,並不能如來時一般,看沿途風景,故到了這裏,她還不知道,這雲山,到底景色如何。
今日,她叫芸香把窗戶開著,雖然不能去外麵看風景,但好歹也能透過窗戶看到一星半點不是。
春天來了,樹木都發了新芽,嫩黃的新芽,長在樹枝上,平添了幾分生氣,少了冬季的蕭條。
她斜靠在床欄上,有些無聊的望著外麵,突然一道水青色的身影映入眼簾,那少女身形矮小,尤為嬌弱,靦腆的微笑,帶著一抹的紅暈。
但笑聲有若泉水一般,叮咚清脆,很是逗人喜歡。而她身後,那一抹明黃,更像是一塊閃著亮光的寶石,炫得人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而他平素淡定的眸子中,此時卻閃現著一抹難以見到的寵溺之情,而他的寵溺卻是對眼前那位穿著水青色衣服的女子。
終於明白圍獵為何隻帶她了,因為她有著純粹的微笑,毫無心機的微笑,確實在處處充滿算計與陷進的後宮,尤為令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