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為何,她就這般咄咄逼人,道出了這一番話。也許隻是為了逞一時之快,又或許,她心裏其實真的願意當楚奕的女人呢?
這一想法一經出現,她自己多覺得好笑,她一直都是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的,又怎會剛逃離燕國的虎口,又落入這楚國的狼窩中呢?
他的眼神黯了黯,但是僅僅片刻後,又恢複到了他清冷的神情,隻是他俯身至她的麵前,在與她一指之隔的時候,方停住。
那一雙深邃不帶有一絲感情的眸子,就這麼直直的盯著她看,亦如一潭沒有波瀾的深潭。
良久後,久到她都覺得呼吸有些困難,久到,她恍惚的認為,眼前的這一位,其實並不是那麼的冰冷,他幽幽開口。
“你能夠如此想,那還是再好不過,不過本王仍是那句話,高處不勝寒,你是聰明人,應該懂的!”
說罷他起身,往回走,走了幾步後,又折了回來,居高臨下的盯著她看,片刻後方道:“這次剿滅先晉餘孽,雖然已經大獲全勝,但是晉王以及他的親弟弟,卻離奇失蹤了,故後患仍是存在。”
他說完再不停留,徑直走出了這裏。徒留下她一臉的莫名,望著他高挺的背影,以及健碩的身姿,久久發愣。
她不知道她是如何回到的自己的別院,隻知道那酒的後勁確實很大,大到,她吹了一晚上的風之後,腦袋仍是昏昏沉沉的,渾身亦是使不上半分的力氣。
她抬起有些虛浮的腳步,剛踏進門檻,屋裏銀白的身影便出現在她的眼前,那一襲銀色,在月光下尤為的晃眼。
她抬手擦了擦眼睛,腳下似踩了棉花一般,一步一晃的往裏走去。他轉身,看到她往這邊走,眉頭皺了皺,但仍是走了過去。
“你明明比朕出來的要早,為何卻回來的如此晚?”
他神情雖然淡漠,但語氣卻透著不容忽視的責備。她腳下本就不穩,此刻更是搖晃得厲害,身體一歪,人就往一邊倒,還好他發現及時,一把扶住,才不至於倒在地上。
“皇上?哈哈,你是皇上!”她一時間酒勁上頭,頭腦有些不太清醒,抓住楚奕便是一陣亂搖,手指撫上楚奕高挺的鼻梁,臉上的笑意就愈發的濃了。
“你好美,真的好美,比女子還要美,為什麼?”她一邊笑得全身亂顫,一邊不忘在楚奕的臉上一陣亂揩油。
楚奕早就一臉的黑線,頭頂烏雲密布,卻又不好對一個酒鬼發火,伸手本欲揮開她的手指,卻在看到她似白玉一般的手指時,由揮改為了握。
他握住她修長白皙的手指,卻眉頭一皺,因為陣陣冰冷,從她的指尖傳進了他的掌心,讓他心裏不由一咯噔。
“為何這麼冰,該死!”他低低咒罵了一句,也不管這位酒瘋子,仍在那耍酒瘋,俯身一把抱起她,就往床那邊走。
“芸香,去備盆熱水來!”他把她放在床上後,朝一旁的芸香如此說道。芸香見楚奕隱隱的有了怒意,哪裏還敢再怠慢,遂快步往屋外跑。
躺在床上的納蘭嫣然仍是腦袋不太清醒,又是笑,又是手舞足蹈,早知道她喝了酒後,會如此失態,他就不該讓她喝了。
且她傷勢剛剛好點,喝了酒,剛才隻怕又吹了風,不知道有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