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秋從空間裏退出來。
原來,是木家的人找上門來了。路春迫不得已隻好來敲門。
路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正欲推門走出去時,頓了頓腳步,被牆壁上的獎狀給吸引住了。
“獎 狀,路秋同學在一九八八年度第一學期德、智、體諸方麵成績顯著,被評為三好學生……”
“…”
密密麻麻的獎狀,貼滿了整個牆壁。
紅色帶金色,閃亮了光線昏暗的房間。
路秋的手細細地撫摸著那些有一定年份的獎狀,心裏不是滋味。再抬起頭,眼中多了一抹堅定。
她大步走出去,因為喝了空間裏的溪水,還吃了一小段的水草,感覺到整個身體都輕鬆了,比當初沒有失血時的狀態還好。
門外,圍著一撥人, 為首的正是囂張跋扈的楊春花,一身花色的的確良,圓胖的臉,柳眉橫豎的,正指著陳玉往死裏罵,陳玉被她罵得頭低低,完全就是受氣包子的模樣。
路春在旁看得著急,想湊上來,卻被木小玲攔住了。
“你說你啊,還是不是人啊,你的行為,就是要逼死小秋。十五年的母女情份,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女兒啊!”楊春花看到周圍吸引了不少的村民,罵得更帶勁了。
陳玉被罵得沒有還擊之力,隻是唯唯諾諾地應下來,頭不敢抬:“春花,我想帶小秋去市裏的醫院,可我口袋裏的錢不夠。我想著讓小秋養養身子,再去做也不遲。”
楊春花被她嚇出一身冷汗,幸好她口袋裏沒有錢,萬一錢夠了,還有自己啥事?
“這樣吧,人我就帶走了,剩下的事你就別管了。你能管好自己的兒女就不錯了,你看看,這房子,年久失修成這樣子了,能住人嗎,跟住在豬窩裏有啥區別。”楊春花占盡優勢,氣勢高漲,不由地對房子指指點點道。
陳玉噙著淚道:“小秋是我一手帶大的,我做媽的心疼她,能不管嗎?我不管,她要是願意去,我就陪她去,不願意,我也不勉強她。”
她微微抬頭看了一眼四周,嚇了一跳,什麼時候聚集了那麼多的村民,關係到路秋的聲譽,對著楊春花哀求道:“春花啊,有什麼事,我們進房裏說,站著多不好啊!”
楊春花知道她的顧慮,頓時長了誌氣,在木家村,被路秋投河的事情一鬧,該知道的都知道了,路長村的人遲早也知道的。陳玉越是怕,她越想著將事情鬧大了,到時候,陳玉沒臉了,才容易將人帶走。
“我說陳玉啊,你說什麼呢,有什麼事情不能在這裏說啊,我說的有錯嗎?我關心女兒,不想她繼續錯下去。可你呢,說得比唱得好聽,她不願意,就不勉強。一聽,就知道你藏了多大的私心。我不管,你將小秋交出來,我把人帶走。”
陳玉氣得臉通紅,從未有過的痛苦。有這樣當親媽的嗎,恨不得將女兒的醜事揚得全村都知道。
路秋從房間的角落裏走出來,神態平靜,默默地看著楊春花這個跳梁小醜。
她如此不費力氣地逼自己打掉孩子,無非想昧下那十萬塊。
“媽,來客人了啊。原來是楊阿姨,你來做什麼?我說了,我不會離開路家的。雖然是你生的我,可這十五年來,木家人一把屎一把尿地將我撫養成人,我不能做白眼狼啊。”她笑著,安靜地看著楊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