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舒瑤回到家,前腳剛邁進家門,媽媽範若芙便迎過來,“回來了?”
“回來了。”衡舒瑤簡單地應答,直接就回自己房間,她一秒鍾也不想在客廳逗留。
“你走之前難道不應該說一聲嗎?”範若芙跟在衡舒瑤身後問。
“叔叔不是跟你說了嗎?”衡舒瑤站住。
“你自己怎麼不說,你這是怎麼了,女兒?”
“我沒怎麼,我沒什麼事。”
“沒什麼事,那你為什麼不打招呼就走了呢?見到鄭思浩了?”範若芙明知故問,她明明知道衡舒瑤不會找到鄭思浩的,因為衡迪森曾經威脅過鄭思浩的家人。
“沒有,會見到的。”衡舒瑤就是不肯在媽媽麵前認輸,當然,她也從未曾知道媽媽和叔叔在後麵作的手腳。
“如果他也急著想見你,就像你現在一樣,他就不會跑。”
“媽媽,他是以為我結婚了才離開的。”
“那又怎麼樣?跑了你還去找他?你就不能有點自尊?再說,有不跑的,舒瑤,邱博瀚還在等著你回心轉意,他是愛你的,而你,難道還要浪費時間去找鄭思浩嗎?”
“這不是浪費時間,媽媽,我會找到他的。”衡舒瑤頭也不回,徑直上樓,一邊還喃喃自語,“肯定會找到的。”
衡舒瑤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服輸。
可是接連找了好長一段時間,鄭思浩依然是音訊全無,衡舒瑤終於感到累了,她想,鄭思浩一定是離開上海,去其他地方了,否則,她不可能找不到他,雖然上海很大。
手中把玩著鄭思浩過去給她的定情卡片,站在立地窗前,衡舒瑤的心緒低落到了極點,“每天早上一醒來,我就覺得,肯定能找到鄭思浩,一整天我都在外麵找他,天暗下來,希望也跟著暗了,黑暗雜夾著恐懼向我襲來,萬一,萬一我找不到他,怎麼辦?那,這輩子我也不原諒我自己,他走了,完全是因為我的原因,是我的責任,正是知道我結婚了,他才走的,我不能這樣,絕不能。鄭思浩肯定是以為,我結婚了,很幸福。他這樣漂泊在外,是為了離我遠一點,可他沒有想到,他越是這樣,我就越是想去找他,越是想離他近一點,近到永遠屬於他。”
湯承德在衝洗摩托車,看到雅思的單車就在旁邊,睹物傷情,又想起了許多往事:
那時候,湯雅思也才十幾歲,湯承德從車棚裏推出摩托車,剛發動,便被妹妹湯雅思一頭撞過來,愣是嚇了他一大跳,“雅思,幹嘛?”
湯雅思雙手一叉,“嗬嗬,哥哥,你倒是挺聰明的,你的摩托車修好了,那我的自行車呢?”
“雅思,我是去試試而已,回來我還繼續修你的車。”湯承德急了,他有急事等著出門呢。
“你昨天說好的,早上起來,你第一件事就是修我的自行車。”湯雅思不依不饒。
“這件事我沒忘,可是,我晚上就要走了,等我回來再接著給你修,一回來就修。”湯承德信誓旦旦。
湯雅思一把撥出摩托車鑰匙,她實在是太搗蛋了,都是被他平時慣出來的。
“雅思,你要幹嘛?”湯承德是知道妹妹的,她搗蛋起來簡直無法無天。
“你什麼時候把我的車修好,我就把鑰匙還給你,明白了?”湯雅思撬起可愛的小嘴。
“雅思,把鑰匙給我。”
“不給不給不給!”湯雅思轉身跑掉。
“雅思,把鑰匙給我!”湯承德哭笑不得。
“你來拿呀!”湯雅思咯咯笑著跑遠。
……
災禍已經過去有一段時間了,湯承德仍然無法接受湯雅思已經不在了的事實,家裏的一物一事,都叫他常常情不自禁憶起她。每一次回憶,都是徹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