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先生寫的。”衡舒瑤漫不經心地回答。
“落雁難(洛岩楠諧音)?這寫得可有點曖昧啊,嗬……”衡舒琳發出一串大驚小怪的笑聲。
“這麼寫有什麼曖昧的,你說啊?”衡舒瑤反問。
“暖不暖昧,隻有你心裏最清楚了,說不說,隨你。”衡舒琳揶揄地看著妹妹。
“現在有什麼不能說的呀,我說了,是先生寫的。”
“先生?嘖、嘖,”衡舒琳嘻笑著歎道,“不,說落雁難,落雁難。”
“姐姐,你又來了,”衡舒瑤嗔道,“他隨時會進來的。”
“他?哦,天呐,”衡舒琳越發誇張地笑起來,“他?快說吧,舒瑤,你打算瞞多久?”
“姐姐,瞞什麼?”
衡舒琳趴過身來,眼睛定定看著妹妹,“雖然現在你已經完全康複了,為什麼還賴在這兒不出院?”
哦,原來是懷疑自己舍不得離開哪,衡舒瑤激動得從床上一下坐起來,“這樣吧,你自己去問!”
“你是當真的?別以為我不敢!”
“是啊!”
“真的?”
“對,他現在就在他的辦公室,你去問吧。”
“哦,落雁難什麼時候在哪兒,你都知道?!”衡舒琳俏皮而又誇張地複笑。
“姐姐!”衡舒瑤急得直皺眉,她和洛岩楠根本什麼都沒有,愣是被姐姐想成什麼都有,她想,要是有人聽到了,傳到洛岩楠耳朵裏,不知有多難堪呢。
“好了,好了,逗你玩兒呢,我這就去。”
衡舒琳嘻笑著離開妹妹的特護病房,剛好看到洛岩楠就走在前麵,她踩著高跟鞋,蹭蹭蹭加快腳步追上去,脫口而出,“對不起,落雁難先生。”
洛岩楠站住,回身,看是衡舒瑤的姐姐衡舒琳,笑著反問,“落雁難?”
姐姐倆不僅相貌長得相像,連走路的姿勢都很像,所以,看見衡舒琳,洛岩楠就如同看見了衡舒瑤一般。他的心情是喜悅的。
“啊!”衡舒琳方知自己情急之下喊漏了嘴,條件反射地用手捂了一下嘴巴,“對不起!”
“怎麼了,今天這麼開心啊?”洛岩楠道。
“我看,你今天更開心吧?”衡舒琳像看穿了洛岩楠的心事似的。
“我一直很開心啊!”洛岩楠笑道。
“其實,”衡舒琳看看四周,壓低聲,假裝神秘兮兮的道,“你知道,光在心裏想或是在繃帶上寫字是沒有用的,我很了解我妹妹衡舒瑤,你得更主動點才行!”
“什麼意思?”洛岩楠希望衡舒琳給他的暗示能夠更直接更明白點。
“別裝糊塗了,嗬嗬,”衡舒琳笑道,“對了,後天就是我妹妹舒瑤的生日,你送他一個小禮物,也許她就明白了。”
“就明白了?”
“唔!”衡舒琳鄭重地點點頭。
“實在抱歉,送禮物就明白什麼呀?”洛岩楠假裝糊塗。
“你真夠笨的!”洛岩楠那點小糊塗,衡舒琳哪能不懂,她莞爾一笑,“算了,舒瑤說不定在等你呢,我走了,再見!”
洛岩楠待在原地,目送衡舒琳踩著高跟鞋,像衡舒瑤那樣步覆優雅地離去,心裏剛剛生起了主意,扭頭恰好看到護士推著衡舒瑤從特護病護出來,他便悄悄地尾隨而去,從護士手中搶過推椅,慢慢推到綠意盎然、花團族簇的院子裏去。
悠然地安享了一小段二人世界。
許久,衡舒瑤不經意間回頭,發覺給自己推車的人竟然是洛岩楠,不禁慚愧,“先生,你這是幹什麼呀?這讓我太難堪了。”
“行了,舒瑤,別緊張,這有什麼呀?”
“先生,別人會說閑話的。”洛氏集團的繼承人,洛氏醫院的頂級醫生在給自己的病人推車,這話要是傳揚出去,別人會怎麼說呀?衡舒瑤不敢想像。
“什麼閑話?貴賓區的病人,正常的享受貴賓級待遇,有什麼閑話好說的?”洛岩楠突然語氣一變,他垂下腦袋,靠近衡舒瑤耳邊悄聲道,“對了,舒瑤,我發現了,車禍之後啊,你變了很多。”
“是嗎?”聞言,衡舒瑤仰頭,本想看看洛岩楠,不想眼睛卻觸碰到了洛岩楠的嘴唇。一陣慌亂間,腦袋收回來,臉已緋紅。
可是洛岩楠依然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狡黠地看著衡舒瑤,“是啊,你變了,變得總是替別人著想。不會是因為撞到腦袋了吧?還是心理上的問題?”
“你……”衡舒瑤笑不是,嗔也不是,隻有無言以對。
“好吧,放輕鬆點,就我推你去視察一圈,好好享受你的貴賓級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