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瑤,林倩雲不是我的妻子,那次森塔地震,我把我身邊一個昏迷不醒的女子送進了醫院,我以為她就是林倩雲,就把她抱回來了。地震使她喪失了記憶,過去的事情她全都不記得了,她家裏有什麼人,她的家住在哪裏,她自己叫什麼名字,她全都想不起來了。醫生說,她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因此,我一直不敢對她據實相告,現在她全知道了,就離開了我,離開了本來屬於你的位置。我說的全是實話,請相信我,你的,唯一的,鄭思浩。”
鄭思浩埋頭在書桌前把給衡舒瑤的信寫好,裝進信封,貼上郵票。這才熄掉台燈,安心上床睡下。他原想把信投入郵筒的,想想卻不放心。俗話說,事不宜遲,他打算,明早還是把信親自送到衡舒瑤手中比較妥當。
“早上好,湯承德醫生。”
湯承德正在家中庭院的避風亭裏看報,突然見到瑪玲,推開虛掩的鐵柵門闖進來,立即放下報紙,從交椅上站起來,喜道,“呃,是你啊,瑪玲,”
“你是湯雅思的哥哥?”瑪玲劈口就問。
“對呀,你問這個幹嘛呀?”
“跟你說吧,我看你還是別待在普南了,為什麼?因為這兒的人誰都不認識你,我隨便找了個人問路,他們都問我,誰?湯雅思的哥哥嗎?呃嗬嗬……”瑪玲快言快語之後,發出一陣清脆的笑聲,接著又繼續快言快語,“看來你妹妹湯雅思比你有名多了,給你出個主意吧,你這個醫生可以不用當了,幹脆擺攤賣東西。這樣你就成名了,想想看,湯承德先生著名攤主,呃嗬嗬……,你妹妹是政治家嗎,她比你小幾歲?她比你出名多了,她人在哪兒?”
“你的問題我會一一回答的,不著急,你先坐下來喘口氣,好不好?”湯承德替瑪玲拉出一把椅子。
“啊哈,坐下就坐下,不過我可沒那麼多時間,院長讓我來一趟,給你送封信,”瑪玲從挎裏把信取出來,“給你,很重要的。”
“你們院長送的什麼信呀?”
“你自己看吧。”
湯承德把信打開,認真過目一遍,抬頭對瑪玲笑道,“明白了,你的任務完成了,你說說,你是喝茶還是咖啡?”
“茶還是咖啡?你會弄哪個?我看算了,還是我自己來了,你就告訴我,你們家的廚房在哪兒就行了?”瑪玲從來不認為湯承德會弄喝的或者吃的東西。
湯承德稍遲疑了半晌,抬手正想告訴瑪玲廚房的位置,瑪玲已搶先在前麵說,“這個也不知道,那好,我就問你個簡單的,泡茶的時候,是先放水還是先放茶葉?”
言外之意,瑪玲是想喝茶了。
“呃,”湯承德還來不及答上話,瑪玲又快言快語搶在前麵,“也不知道?那你還敢問?你喝茶還是喝咖啡?還是我自己去弄吧。呃,對了,你妹妹在家吧,叫她來弄,我想她會給我們沏茶的,她人呢,呃?”
“聽我說吧,我的妹妹湯雅思,她已經不在世了。”湯承德一字一頓的說道。
“啊?!”瑪玲吃驚得眼睛瞪得大大的,“哦,我,真是對不起!”
“沒關係!湯雅思,是我們這個小鎮的驕傲,每個人都很喜歡她,可是,她離開我們,已經整整一年多了。”提到湯雅思,湯承德的眼神隨之黯淡下來。
“真對不起!我不知道。”瑪玲收起她的快言快語,臉上掛著很抱歉的表情。
“哦,我剛才問你什麼來著?”湯承德笑了,“呃,對了,喝茶還是咖啡?別擔心,我連飯都會作。”
“嗬嗬……,不不不,我什麼都不喝。”
“哎,這可不行啊,你看,你大老遠的來一趟,這就走了。你是我的客人,你等我幾分鍾,我馬上就回來,好嗎?兩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