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洛岩楠身邊離開,湯雅思一陣風似的直奔哥哥的房間,她需要哥哥給她拿主意。
可是湯承德卻不在房內。
湯雅思幹坐在裏麵發呆,約摸大半個鍾之後,湯承德回來了,看到妹妹待在他的房裏,眼睛直直的看著地麵發呆。
“雅思,你怎麼了?”湯承德站在湯雅思身後,疼愛地摸摸她的後腦勺。
“你的湯雅思死了,你那個朋友,你很以他為榮吧?”湯雅思回過頭來,眼睛氣鼓鼓地瞪著哥哥,她三分任性三分撒嬌三分淘氣地把責任往哥哥身上推,“盡管我十分不情願,你還是把我嫁給了他。你不是不知道,洛岩楠愛的是衡舒瑤,可是,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你隻是想,盡到你自己的責任,卻讓我在死活裏掙紮。”
“雅思,你想說什麼呀?”湯承德一點兒都不動氣,他對他的小妹妹太了解了,她肯定又是遇到什麼煩惱事,又來跟他撒氣了。
“你都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你一向都在我麵前誇耀你的朋友,可你的朋友跟你說話的時候,黑過臉嗎?你拋家舍業的跑到這裏,還住了下來,為什麼?確認了你妹妹很幸福才走?可是,哥哥,我得告訴你,就算你在這裏住一輩子,你都不會看見你妹妹幸福的,我的眼淚要流一輩子了。”湯雅思越說越悲傷。
“雅思,我沒想到會是這樣。隻是,現在,我們隻能麵對現實,逃避是沒有用的,雅思。”
“作他家的兒媳婦,注定要忍受煎熬,他心裏眼裏隻有衡舒瑤一個,誰跟他誰受苦。哥哥,我想回布吉普南去,現在就回去!我受不了這窩囊氣。”
“雅思,這怎麼可能呢?”
“為什麼不可能?”
“雅思,你現在,已經屬於這個家了。結婚又不是過家家,說散就散。哪一對夫妻沒有或多或少的隔閡?忍一忍過去了。”
“那又能怎麼樣,我在這個家是無足輕重的,一文不值!哥哥,難道你希望你的妹妹就這樣在苟且和萎糜中偷生一輩子?”湯雅思急得跳腳,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
“雅思,你別擔心,我一會就回來。”妹妹的樣子,讓湯承德心碎。
閑來沒事,馮雁菲在客廳裏翻看醫藥雜誌。
湯承德來到她身旁,悄悄地坐在她對麵的沙發上,雙手撐在膝蓋上,眼睛定定看著自己的兩隻手掌,良久都不說話。他想說的話語,似乎還在他腦子裏醞釀。
“怎麼了?承德,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馮雁菲放下手中的醫藥雜誌。
“這件事我不知道從何說起。”湯承德這才慢慢啟了口。
“什麼事?”馮雁菲推推鼻梁上的眼鏡,看著湯承德。
“看見雅思的眼淚,我實在受不了。”湯承德垂下頭,摘下眼鏡,揉揉眼角,因為他的眼睛模糊了。
“她怎麼了?”
“雅思,想跟我一起回到普南去。”
“要回去?”馮雁菲很訝異,無論如何她是不會同意湯雅思離開洛家的。
“雅思是岩楠的妻子,也是您的兒媳婦,可是,名義和實際不是一回事,雅思實際上不是他的妻子。”
“她會是的,肯定會,隻是,你跟雅思說,讓她先別著急。”
“她沒有著急,她也才二十二歲,等上幾年都可以,可是……”湯承德實在不忍心看見妹妹,在這本應像花一樣燦爛開放的年紀,就萎靡了、凋零了。
“可是,可是什麼?”
“我想讓雅思跟我回去,在我普南住上一些日子,也許對她會有好處,這樣岩楠也能把自己的事情解決好。”
“不,承德,你可想錯了,要是雅思不在岩楠眼前的話,岩楠準會把她給忘了的。而且,不讓雅思回去,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岩楠的父親去世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好好過過元宵節,現在我們終於有機會了,要是雅思不在,這個節還怎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