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布加迪,一咻就看不見BDC電視台了,他幸災樂禍地道:“被認出來了吧。”
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都一年前的PV了,怎麼還拿來播?”而且真沒想到會被人認出來,畢竟主角是冷翼,我隻是打醬油的。
“你不知道麼?冷翼已經是BDC的形象代言人了。”曲尚心情好的不得了,由他一手捧紅的冷翼,儼然正以最佳時速侵占日本市場。
不過想起方才的狼狽樣,我用既哀怨又仇富地眼神看著他:“禍害啊禍害!”
“誰是禍害?”
“你!就你!”
“我怎麼禍害了?”
“沒事開什麼布加迪!沒事長那麼勾人幹什麼!”
他好笑地問道:“好吧,那我禍害誰了?”
我義正言辭,“禍害全世界女性!”
“那怎麼辦?”
“你知不知道這是犯罪!”
“怎麼又成犯罪了?
“太閃亮了,閃亮就是犯罪。”
“需要判刑麼?”
“不需要!”我極具正義感的揮舞手臂,“我會代表全女性滅掉你個禍害!”
他顯然不把這話放在眼裏,“那我拭目以待。”
我頹廢的垂下頭,語重心長地說:“我要是找男人,絕對不會找你。”
從鼻子內發出一個單音字節,輕輕地哼著,“憑什麼?”
“什麼憑什麼?”
“憑什麼不讓我做你男人?”
我覺得話題進入了一個很詭異的模式,“不是,不是不讓你做我男人,是不找你做我男人。”
他不說話,我愈發覺得不對勁,試圖想輕鬆蒙混,“那個,這話題過了吧,我們倆本來就沒可能,所以扯下去也是胡扯,指不定還傷感情,這多不好啊。”
“誰告訴你我們倆不可能了?”他加速,布加迪威龍眼看就要成布加迪火箭了,“誰說的?我讓他再也開不了口。”
我被他一瞬間的陰鷙嚇到,又餓又氣的情緒繼而如潮水般洶湧撲來,我抓住他握在方向盤上的手,“停車!我要下去!停車!”
布加迪開始失控,車頭左右亂晃,他喝斥道:“放手!”
我不依不撓,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臉色變得有多駭人,“我不!除非你停車!我要下去!”
眼前猛地閃過一簇光,我蒙住臉以為要撞上時,車胎與地麵發出尖銳的摩擦聲,在電光火石之際,與另一輛車擦身而過。
一切靜止,仿佛世界被毀滅後般的寂靜,隻聽得見彼此紊亂的氣息和急速的心跳,我胡亂的四處摸索著,想要找一個可以支撐身體的浮木,卻突然被擁入懷中,帶著顫抖,他正顫抖著抱住我。
這才從驚慌恐懼中緩過神來,我大哭起來,使勁地打他,想要掙脫他的鐵臂,但是他的紋絲不動讓我看起來越來越像個傻瓜,我揪著他的衣服邊哭邊喊:“你跟我較真做什麼?我說我們倆沒可能我說錯了嗎?你喜歡我嗎?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你說啊!你憑什麼要我們倆有可能?就算我到20歲,30歲,40歲,我們都不可能在一起!”
我拚命的想要掙脫,可是他卻恍若未聞,依然死死地將我桎梏著,“放開我!曲尚,這樣有意思嗎?你說話啊!你有那麼多的女人,你從來不缺女人,何必找上我!”
我一口咬住他的肩膀,狠狠地說:“你放開我,我不要死你手上。”
這句話,一生隻說過一次,然而就是這一次將自己和他推向了深淵。
再也沒有誰可以救贖誰。
我看著他的指關節發白,看著他閃亮的黑眸再也沒有神采,看著他一拳猛烈的向我而來,“砰”一聲擊碎了我耳邊的車窗。
鮮血淌過他的指縫,不斷滴落下來,一滴又一滴,澆滅了我眼裏燃燒的火苗。
他側過頭,看不清表情,可就是這一秒,我突然發現,我們曾經是不是在哪裏見過?眼前這個男人,眼前這幅令人窒息的瞬間,眼前的源源不斷的悲傷,我是不是曾經深深地體會過?
“我們……”我想去握住他的手指,那些血灼了我的心,很難受,難受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可是他卻避開了我的觸碰,第一次他讓我的手尷尬的停頓在半空中。
“你走吧。”他啞著聲音說:“阮嵐,我把你找錯了。”
我的眼淚一下子傾瀉了下來,我意識到他不想要我了,他是真的不要我了,他在叫我走,他從來沒有叫我走過。
我搖著頭哭得說不出話來,他打開車門,“那我走。”
我想喊住他,我不想讓他走,可是什麼話都說不出,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越走越遠,那個因失望而傷透了心的背影,在我眼前慢慢模糊。
我一個人坐在布加迪裏麵哭到了天亮,因為我終於想起來他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