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重病(1 / 2)

“人呢,人都到哪裏去了,怎麼這麼黑,素支啊,素支,你這死丫頭,死哪兒去了……”破敗的庭院中,花氏皺著眉揉著生疼的額角總算是從酒勁中醒了過來,不知為什麼她隱隱間突然覺得今夜的冷泉宮怪怪的,安靜的能嚇死人,到底是怎麼了,她尋思著,一回頭但見,一張蒼白的小臉出現在身後,一顆心頓時被打的七零八落忐忑難安。“素……素支,你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素心他們呢?”

而我不知是怎樣才回到她身邊的 ,“嬤嬤,我……”分不清是嫉妒還是屈辱,一顆小小的心難受的翻滾,不爭氣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落,整個身子也渾然間沒了力氣。

“誒呀,老天,怎麼這麼燙?素……素支,你這是怎麼了,誒……來人呀,快來人啊……”一隻冰冷的手覆在我的額上,誇張的喊著什麼,足見她此刻的心焦,而此時的我卻再沒有心情去管那許多,隻是眼前一黑,便再無知覺的睡了過去。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從來沒生過病的我,就這麼稀裏糊塗的不知道招惹了何方神仙,竟然就這樣一病不起了,這可生生的急壞了一向對我嚴厲的花嬤嬤,要知道像我們這種身份的低等宮女在宮中生病了是沒有資格請太醫的,隻能自己按照經驗抓些民間的土方來治病,若是不小心惹上了疫症,那更是死路一條啊!

沉睡中的我,自然不會知道一向疼愛我的花嬤嬤,為了我耗盡了怎樣的心血,隻是迷朦間我又見到了他那個儒雅如仙的男子,“你叫什麼名字?”他看著我淺笑,我感覺自己的魂魄都不再是自己的了。“素心,我叫……額,不,我是素支,素支,不是素心,不是,不是,不是,啊……”

夢中我聲嘶力竭的大聲喊道,一隻溫暖的手卻瞬間的牽住我的心神,柔聲道,“素支,你醒了,你終於醒了。”是她,是花嬤嬤,我欣喜的想,睜開雙眼便看到一張蒼老了許多的熟悉麵孔,“嬤嬤,您辛苦了,我……”不知為何,臉上似是粘了什麼東西一樣癢癢的,我伸出手想要去抓一抓,卻瞬間被眼疾手快的嬤嬤一把抓住,“別亂抓,小心留下疤痕,姑娘家容貌比命還要重要,你乖乖忍著吧,我為你求了這個,敷上保準不會留疤,來,不要亂動,配合點……”

花嬤嬤說著欣喜的笑了,隻見她像變法寶一樣神秘的從一旁的小桌上拿起一個形狀奇怪裏麵盛了黑色糊狀東西的碗,不由分說的挑起一點便往我臉上塗,而完全搞不清楚的狀況的我,此刻也隻能乖乖的任她擺布了,因為我深刻的知道,在這世上,花嬤嬤是待我最好的人,此番我生病那是一隻腳踏進了閻王殿,她為此不知耗盡了多少心神,是定不會害我的。

時光飛逝,我在這飛逝的時光中漸漸的由虛弱變的康健起來,隻是藥還得一直吃著,塗著,我雖沒有勇氣去照鏡子,但看著花嬤嬤那張老臉上漸漸綻放的笑容我便知道自己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