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時光飛逝,一天天一日日的,一晃一年的時光便已過去了,後宮是無聊的,比這些簡單的練功動作還要無聊上千倍上萬倍…還好她可以日日沉浸中,連做夢亦不孤單…這一切自是逃不過瑞喜這位師傅的火眼,她悄悄的將我點滴的進步盡收眼底,喜悅一日更似一日…而阿諾自己的這副身體呢,它也確確實實悄然的發生著變化,隻是自己有些遲鈍,渾然不覺罷了…
這一天,恰逢春分,瑞喜盛情難卻,硬留阿諾在她房裏吃過午飯之後,便依舊理好厚重的冬裝,瑟瑟發抖的站在院子中,準備著下一輪的招呼…
而瑞喜呢依舊隨意的搬了吧椅子手持雞毛撣子悠哉悠哉的坐在院中,這一日倒與往日不同瑞喜並沒有肆意的披散著那一頭又長又黑的秀發而是齊整的梳好小心的挽了個靈蛇髻,雖無金玉裝飾,但卻媚然成風格外的引人注目…
看著這樣的瑞喜阿諾忍不住猜想著,莫非,師傅今天要一展身手了…不過也就是這麼一想,很快的阿諾便又恭敬的低頭站好了,要知道大盛是興儒風的,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尊師重道是很嚴厲的…
冬日的風無情的從北門吹了過來,所到之出萬物蕭索一片肅殺,院子裏果真是極冷的,單看看院子裏那些冰碴子便是可以知道的,自從病好以後瑞喜自是極力的愛惜自己的身子,這一會兒厚厚笨笨的不知道穿了多少呢…
“徒兒,再把功夫全都給為師來一遍,讓為師好好看看—”短暫的沉默後,她突然悠悠的吐露出了幾個字…
“這樣?在這裏不是吧,我穿這麼多,怎麼來…”聽她這麼說阿諾頓覺得為難…
“怎麼了,愣著幹什麼?還不開始…”見阿諾木呆著不動,她便急急的站了起來,手裏舉著雞毛撣子再次重複著自己的命令…
對於這跟雞毛撣子,阿諾是再熟悉不過了,稱它百變先鋒也不為過,平日裏它是用來指點動作,做錯了以作警醒的,偷懶時它則是憤怒的垂下以作警示,雖然那是一根普通到毫無特色的雞毛攤子,他並特點,但是這一年卻是它漠然的陪我走過的,所以它對我而言格外是不同的…
劈叉,下腰,小跳,翻跟頭…這一番功夫下來我已是汗蹭蹭的了,然而讓阿諾驚喜的是阿諾的這些動作並沒有因為這厚重棉袍而打了折扣,它們依然是流暢的,靈動的,熠熠生輝的…隨著耳邊的風聲呼呼作響,阿諾終於完成了最後一個翻身,圓滿的落地,這一年來小小噩夢的終於結束了…
“行了,停,基本功已經足夠了,可以了,今天開始跟我學舞種…”她微微笑著,不鹹不淡的宣布著結果,之後,不待阿諾歇息片刻便起身甩掉外袍,站在院中舞了起來…
這個時代的舞,大致分為兩種,健舞,短小精悍,灑脫有力,常用於鼓舞士氣,大型宴會提升氣氛而用,代表作為親王破陣樂,軟舞,則柔美奢華,常用於歌舞宴會作樂之用,,代表作為霓裳羽衣曲…不知為何我總覺得眼前師傅所作之舞看起來格外眼熟,似是在那些遺落的敦煌壁畫上見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