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落地窗靠顯示屏的第一個位置坐著莫凡，左邊便是我的位置，無論從哪個角度看我都像是莫凡的助理秘書，如同以往在學生會一般。我的對麵坐著韓宇，左手百無聊賴的玩弄著2b鉛筆，來回旋轉如同隨時起飛的直升機，筆尖修整的尖銳無比清晰可見，隨著旋轉劃成一個麵。對麵左側是陳祺飛，認真的盯著顯示屏麵無表情。我對麵右側莫凡正對麵的空位便是上官菲菲的位置，此時的她正站在顯示屏一側左手握著激光筆講著關於空間分區規劃。
“廚房的麵積比較大有45方，這塊區域做常規的中式廚房，餘下的部分做個西式廚房，敞開式的再加個小吧台做早餐區”隨即右手中指推了下眼鏡托葉看向莫凡“你覺得怎樣”
莫凡拿著鉛筆在平麵圖紙上快速的畫了幾條線沒有說話。
“還是說依舊原先的設計，做一個大的廚房”上官菲菲詢問著麵朝莫凡。
“菲菲姐啊，平麵布局還是按照之前的暫時不需要修改，我們今天把頂麵的吊頂和燈光分區還有地麵的鋪貼分區討論好。”然後莫凡對我說“先把頂麵的圖紙給大家一人一份”
我在一堆圖紙裏麵翻出頂麵圖發給大家。
“吊頂和燈光都挺常規的，這分區倒是挺新穎造型也不錯”上官菲菲對著圖紙說著。
“因為客廳陽台是敲掉敞開式的，所以客廳和陽台的頂麵銜接上我總覺得安排的不夠到位，大家主要注意下這塊看看怎麼把這個吊頂和燈光銜接好”莫凡看著圖紙一邊左右搖頭一邊說著。
氣氛一時靜止，上官菲菲坐回位置上。
“直接一個麵過去平頂，現在不是很流行的嗎？無吊頂”韓宇打破沉寂神采飛揚的說著，左手轉弄的鉛筆旋轉的更加頻繁了，劃出來的麵也更加緊密。
“行不通的，陽台那裏有道梁沒注意到嗎？”陳祺飛搖著腦袋茲著嘴說著。
“嘿嘿，還真沒注意到”韓宇拍拍腦袋“這還真是個麻煩啊”
“那個梁，我們不如削幾公分下去，吊頂也好做了，不會太厚重”上官菲菲說著。
不得不服的還是一個人的專業能力，能想到這點的也是個經驗之人。我正打心裏佩服著，這時莫凡開口了。
“這肯定不行啊，梁是不能動的，安全係數的東西一分都不能少”
氣氛再度陷入僵局，沒進入主題思考的人在這種氣氛中是無比尷尬的，雖然隻有自己感覺得到，大家都在絞盡腦汁思考問題本身，當然也不會注意到我的尷尬。不過我好想這種氣氛趕緊結束，於是“頂麵分區怎樣哪”小心翼翼的打破沉靜。
“這個早就考慮過，但是梁下吊有四十公分，在這個基礎上做吊頂顯得很厚重”莫凡講著“我是想做到完美一些”
“莫凡，那隻能這樣了”上官菲菲站起來繞過桌子走到莫凡右邊彎著腰頭湊頭說“客廳和陽台分兩個區域，陽台的頂麵圍著梁做個吊頂然後吊燈垂下來，做個休閑的區域，酒櫃休閑椅擺這裏”鉛筆刷刷刷的在紙張上飛快劃著。
“休閑椅的顏色可以選……”上官菲菲左右打量著四周，然後死死的盯著我的胸部若有所思“對，就這個顏色，暈染開的紅色，偏灰白色的紅”
一時我臉發燙，應該帶著紅。因為上官菲菲說後一秒不到，大家齊刷刷的目光便投了過來，真是任何一件小失誤都不是偶然啊，都會不經意間被不經意的人有意無意誠心無心的揪出來再無限放大。感覺胸前的已經發白發灰的紅漬更加醒目了，更加尷尬了。
一場無結果的討論會在無聲中結束了。我第一天的工作也終於結束了。上官菲菲讓我有一種初入職場緊迫焦慮的危機感。
“小秋音，待會麻煩你幫我去樓下帶我一個做燈光的朋友，讓他來和莫凡講講燈光問題”第二天午休時我在水吧台衝著咖啡，上官菲菲輕輕走來輕輕說著。
廣益的寫字樓為了大家安全不被打擾考略，一律都是刷卡進電梯。
一開口的小秋音就讓我很厭煩，聽上去跟小蚯蚓似的。還有你自己朋友要來幹嘛不自己去接，我憑什麼給你跑腿。便投過去一個厭惡的眼神“一會有圖要畫，你自己去接吧”
“哎呦，求你了，拜托嘛。我鞋跟太高了，真的不方便，還來、例假了”上官菲菲搖著我的胳膊說著，險些將手中咖啡杯裏麵的咖啡搖濺出來。
我沉默著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