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年的平安夜晚八時莫凡匆匆趕來學校接我,本計劃著我們當天下午坐兩點半的高鐵去往臨城過第二天的聖誕節。奈何前一天甄阿姨的房子裝修剛驗收完欣喜的不得了非要去莫凡家裏感謝。我們便臨時改簽了車票。等來的莫凡帶著輕薄的酒氣在寒冬的顆顆冷空氣裏特立獨行,嗅著有些刺鼻。
“不好意思奧,阿姨非要敬酒”莫凡一邊側頭大口大口哈著嘴巴裏殘餘的酒氣,一邊滿含歉意的說。
“沒關係,沒有醉就好”我冷冷的說著。
“應該沒醉吧,反正現在很清醒”莫凡說罷摟過我的肩。
錫州到臨城的高鐵半小時左右就到了,不延誤的情況下。到了臨城已經九點多了,我們先去之前預定的酒店,在臨城步行街街口附近。步行街入口的節日裝扮早就擺設在那裏了。不少於一周的時間,聖誕樹便早早矗立在街口中間醒目的位置供大家駐足拍照。隻是明晚才會顯得格外耀眼奪目。如同出軌的丈夫節日那天挽著正室上街,而此時的正室才得以立場分明底氣十足的宣揚著自己正室的身份。而其他的時間,沒人在意自己也就無所謂了。眼前的聖誕樹分明沒有聖誕的氣氛,哪怕披著滿是雪花的風衣再加鈴兒響叮當無限循環的童謠。即使在今晚。離正點差一個小時都會覺得不對味。
住的是遍地存在的快餐式酒店,尤其是在商業區。乳黃色帶豎紋的純色牆紙貼滿房間每一麵裸露出來的牆體,活像包裝好的禮品盒,讓人看著欣喜卻透不過氣來。進門左手邊是磨砂玻璃的衛生間不算太小,用起來應該不會很壓抑。玻璃窗下擺放著休閑桌椅,一旁的落地燈穩穩的立在牆角注視著房間裏一切。房間正中間是一張雙人床,關於晚上怎樣休息和莫凡還沒談論商量過這個話題,看著床讓我有些尷尬的不知所措。
“莫凡,我們”一時不知如何談起。
“恩,怎麼了”莫凡有些踉蹌的轉過身問著,一路寒冷緊緊包裹著的殘餘酒氣在溫暖的適時時刻盡情釋放著,莫凡還沒察覺出。
“我們先去吃點夜宵吧,現在休息還太早”莫凡接著說。
“你還可以嗎?感覺你有些醉醉的”
“當然沒問題”莫凡說著卸下了我肩上的雙肩包丟進沙發裏。
十點左右吃罷夜宵我們人手一杯奶茶牽著手走在步行街上來來回回有三趟了,遊人並未減少。各種特色速食小吃的店銷音樂也未停歇,估計是節日的原因吧有種生生不息的感覺。
“莫凡,晚上怎麼睡啊”我忽視周遭的盯著前方問。
“睡一起啊”莫凡說罷快走一步跑到我前麵麵向著我笑著。
“分開睡”我停下腳步瞪著眼睛低聲怒吼著。
“你說怎樣就怎樣”莫凡低下頭額頭輕輕的貼著我的額頭隔著劉海蹭來蹭去。
我舒心的笑笑,嗅著莫凡身上還未消盡的酒氣“回去吧,你今天肯定喝的酒也不少,味道還這麼大”
“我也不想喝酒也不喜歡喝,誰能事事都隨自己啊”莫凡無奈的說著。
“好了”我喝完最後一口奶茶涼的有些惡心反胃,隨即後悔萬分。重重的將奶茶杯丟進垃圾桶。轉身走向街口酒店。
一路上莫凡一手緊緊牽著我的手一手攬著自己胃部,一句話也沒講。剛刷開房間門卡還沒插進卡槽莫凡便衝到廁所在漆黑裏狂吐不止。隨即我打開各種燈去幫他順著背部。蹲在馬桶邊感覺到他快把身體吐空了,麵部被腸胃強烈鼓動刺激到赤紅直到脖子,或許全身也說不準,因為連手臂上的筋脈都緊繃突出。看著痛苦不堪。
“莫凡我們去醫院吧”我焦急的說。
莫凡擺擺手隨即癱坐在地上,雙手依然扶著馬桶準備迎接下一輪的狂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