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天空湛藍如洗,陽光驅散陰雲,將整個世界照射的明亮而耀眼。
白雲漫卷,懶散悠然的飄蕩著,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幾隻飛鳥也追逐著雲彩而動,從天的這一邊,飛往未知的另一邊。
洛雪璃看著天空,臉上帶著一半喜悅,一半憂愁,心中的山水裏潛藏著一灣憂愁:“事情弄清楚了?”
我聳聳肩,懊惱的道:“都是因為我,才毀了兩個人。”
“那你想明白如何解決了?”洛雪璃慢條斯理的問道:“你站在瑞塔這一方吧!”
我驚愕得瞪大了眼睛,問道:“你呢?”
她細聲細氣的說:“任何事對我而言都不重要,你在我身邊才是最重要的。”
我停了停,深思著,歎口氣:“老實說,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洛雪璃靠過來,動容的看著我,她說:“追隨本心走吧,如果你真正麵臨選擇,一定不要傷害瑞塔,因為你不懂她曾經的圈子。”
“什麼圈子?”我疑惑的問道。
“你沒問她以前的事兒?”洛雪璃目瞪口呆的望著我,似乎有些難以相信。
我輕輕拉著她的手,歎了口悠長的氣:“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何必讓她再受一次傷害呢?”
“嘖嘖,我老公還不是一般的笨啊!”洛雪璃定定的凝視著我。
“嗯?”
她伸出小手,摸著我滿是胡渣的下巴,用手幫我舒展著眉頭,依然是默默注視著我,讓我有些心煩意亂,忍不住的問道:“我這麼做不對嗎?”
“有句話叫做,回首過去,展望未來。”洛雪璃說道。
“你就直說吧,我哪會搞明白每個人的心思?”我迷惑的望著她,愣愣的撓撓頭。
洛雪璃揚起睫毛,眼珠像是浸在冰山雪水裏的黑葡萄,臉上的微笑,輕輕蕩漾了起來:“我也隻是猜測,她以前進入過那個圈子,隻是後來被人玩膩了便隨便拋棄了,時間雖然讓她傷疤結了痂,但裏麵卻化了膿生了蛆蟲,你要做的就是將傷口重新挑開,將裏麵的蛆蟲清理出來,然後……”
“清理出來?然後做什麼?”我低語著重複著她的話。
美麗的微笑在她臉上生動的漾開,洛雪璃輕聲道:“她在你身上找到了溫暖的感覺,也隻有你能治愈她,雖然我心裏並不怎麼舒服,可這讓我想到之前的一個姐妹,她就是這麼死掉的,從幾十層高樓上,在情人節的時候,縱身一躍。”
“雪璃,我看不懂你在想什麼。”我注視著她,一本正經的道。
“真的?”她有些驚訝。
我注視著她,她也看著我,彼此注視了良久,我將她緊擁在懷,同她一起望著天空的白雲,陽光灑落下來,讓我們溫暖的沐浴著。
“我們在荒島多久了?”洛雪璃問道。
“仿佛過了幾十年。”我點點頭道。
“陳博,從我將證據扔進大海的刹那,我再也沒想過回國了。”洛雪璃柔聲道,“這裏如此荒涼,你完全可以創造出一個民族啊?”
“嗯?”我疑惑的道,“你不會想讓我自立為王吧?”
“我們可以和卡洛族一樣,在這片凶險之地稱王稱霸,或者得到古航道,探索出所有秘密,屆時,我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洛雪璃凝聲道。
我抱緊了她,熱誠的吻著她的耳垂——我們沒有同海盜抗衡的本錢,就宛如被全世界通緝的重犯一樣,隻能蟄伏在最陰暗的角落裏,直到某一天,卷土歸來。
楚雖三戶,亡秦必楚!
我晚上才去看的雷納多,走到‘門口;時,出於下意識,掃了一眼草窩上的雷納多,他的頭被衣服包紮著,我站在外麵,佇立的像是一根木樁,內疚的望著他。
“這麼晚都不去睡,你在這站著幹嘛?”宋慧敏從外麵走進來,衣服包裹著刺鼻的草藥。
“他怎樣了?”我心髒宛如跳到了喉結出,哽塞的問。
“腳踝扭傷加輕微腦震蕩,沒什麼大礙。”宋慧敏輕輕笑著。
我閉了閉眼,心中陡然被狂喜掠滿,充滿了說不出的欣慰,可是不知為何,我沒辦法前進一步,總覺得自己愧對這個孩子。
“陳博,你總是在意別人的感受,寧願自己受委屈,也不想別人不開心。對方一失落,你就緊張。對方一道歉,你就心軟,甚至覺得自己生氣都是在計較。你傻傻的背著別人的快樂,有時候僵在原地喘不過氣。你的敏感是因為善良,善良的人最後不會吃虧,一定會有更多人愛你,作為回報。”宋慧敏小手拍在我的肩膀上。
我點點頭,天空又灑落著細小的雨霧,我的滿腔熱情都被雨滴澆滅了,但這便是生活,它不會管你是否如意,總是一直繼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