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洲,說起來,你還與他家的孩子有過指腹為婚的約定。隻是,哎,可惜了。”桂和榮似是想到什麼傷心事,歎息道。
“桂伯伯,實不相瞞,其實我今天正是為這件事而來。”葉秋解釋道。
“唉,都是些陳年往事了,沒想到卻還要延續到下一代。”桂和榮有些感慨。
“想必桂伯伯也知道張伯伯的事。”
桂和榮輕輕點頭,顯得有些哀傷,幽幽道:“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能不知道呢,隻是,可惜了一代天驕。”
“是啊,是與非,錯與對,誰能說的清楚呢。”葉秋也有些感歎。
“人生在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你張伯伯也有他自己的使命,而他的命運,從他進入大學之後便已然注定,誰也無法改變。”
“也許吧,可是如果不去嚐試,誰也不知道人力究竟能不能勝天。”葉秋對桂和榮的話有點偏見,他注視著桂和榮良久,才緩緩道:“不知桂伯伯可知道張伯伯膝下有幾子?”
聽著葉秋看似詢問的話,桂和榮便把目光投向葉秋,他知道葉秋在暗示自己。桂和榮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這才道:“難道傳說是真的?”
葉秋肯定的點點頭,微笑道:“不錯,張伯伯膝下除了芳霞姐姐外還有一個不為外人所知的兒子,而且,桂伯伯您不久前還見過他。”
“我見過?”桂和榮努力回憶最近這段時間見過的人,突然一個少年的身影浮現在他的腦海,真的是他?難怪與他如此之像。
桂和榮看著葉秋,不確定道:“難道你值得是張鬆?”
“沒錯,就是他。”葉秋十分肯定的說出了答案。
“唉,看來我是真的老了。其實我昨天已經看出來了,隻是不敢相信而已,試問如果不是自己的子嗣,誰又能與他長的如此像呢。”
“這也是我今天前來的真正目的。”葉秋對著桂和榮道。
“你的意思是打算讓他繼承他父親的使命?”桂和榮不敢肯定,有點疑惑的向葉秋詢問。
“不錯,我正有此意,就看桂伯伯您的意思了。”葉秋目光熾熱的盯著桂和榮,眼睛一眨不眨。
“為什麼?為什麼上一輩的恩怨還要延續到下一輩身上?難道我們失去的人還不夠多嗎?”桂和榮有點不理解,他不想再看到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離自己遠去,作為多年的老相識,他更有理由要保護好那些已逝之人的血脈。
“就像您剛才所說,這也是他的使命,從他來到這裏,就注定了的使命,他必須要去麵對。”葉秋似是有些不甘,於是辯駁道。
“可是,這可是您張伯伯的血脈啊,如果有什麼閃失,我們怎麼向他交代?”
“不經曆風雨,又怎能成長?難道你希望張伯伯的兒子就這樣平庸一生嗎?而且還背負著一段宿世恩仇。如果他知道所有的秘密,你猜他會怎麼選擇?”葉秋緊逼桂和榮。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隻知道他就這麼一個兒子,我不想他有任何閃失,不然我怎麼對得起他,又怎麼對得起楠兒辛辛苦苦近二十年的養育之恩。”桂和榮堅決不同意葉秋的建議。
看著桂和榮這般的堅定態度,葉秋知道今天算是徒勞無功了,於是對桂和榮道:“桂伯伯,我知道您一時難以下定決心,這樣吧,你好好考慮一下,等你有了決定再來找我,我等你的答複。”
一頓中午飯在停停頓頓之中終於走向了結尾,距離開始吃飯的時間已過了一個半鍾頭。
夕陽西下,轉眼夜幕已經降臨。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相聚終會分別,無論想與不想。
葉秋在享受了一頓美味的水果之後,站起身向桂和榮一家告辭。
“小秋,你等一下!我讓小雅開車送你,剛好她也要回學校。”桂和榮叫住了葉秋,轉頭對桂蘭雅說道,“現在這個時候已經不好打車了。小雅,你順便捎小秋回學校。”
桂蘭雅沒有拒絕,朝桂和榮點了點頭。
“把這點水果帶上!”林沐雪不容葉秋開口拒絕,將一箱水果放進了後備箱,對葉秋和桂蘭雅囑咐道,“路上注意安全!小雅,開慢一點兒。小秋,有時間再來玩。”
“知道了,媽!”桂蘭雅說完,踩動油門,車子如箭一般飛奔了出去,奔馳在寬敞的柏油馬路上。
桂蘭雅打開音樂播放器。一路上,兩人默契地保持了沉默,靜靜地聽著傳來的歌聲。
“哢嚓!”車輪猛烈地摩擦著地麵,巨大的摩擦力讓車子瞬間停了下來。強大的慣性力量使靠在座位上小聲打著呼嚕的葉秋不由得往前傾了半個身為,險些撞上擋風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