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他暗暗鬆出的那口氣還沒有呼完全,也就是金屬交擊聲落下的刹那,冷冽的勁風再次傳來。這一次唐延文可沒有再給他機會,尖利的枯爪以驚雷般氣勢狠辣的劃到暗夜的黑袍上。
“噗……”。尖利的爪子劃過黑袍,四道劃痕隨之顯現,甩動而出的枯爪尖端同樣帶著點點腥紅和條狀碎肉,鮮紅與粉紅的顏色在慘白的月光下顯得是如此耀眼刺目。
突然的刺痛讓暗夜身軀微顫,本就前衝的身軀再次加速,在唐延文另外一道枯爪甩來的那一刻,險之又險的將其躲避開來。
不過他的厄運並沒有就此結束,好不容易抓住主動權的“張小洲”唐延文豈能放過這等絕佳機會,被他無意忽略的“張小洲”也在這關鍵時刻,巧之不巧的出現在暗夜前方。
隨著心中低沉的嘶吼,淩空彈射而起的“張小洲”狠辣的甩出他蓄勢已久的右腿,勁風呼嘯、凶猛的氣力,伴隨著灌注全身力度的右腳狠狠掄向暗夜胸口。
“砰”!!盡管暗夜察覺不對全力躲避,可沉悶的撞擊聲依舊清晰的傳出,隱隱之間甚至還有幾道骨頭劈裂的聲音傳出。被黑袍裹挾的身軀更是猶如斷線的風箏,被“張小洲”這一腳直接給踢飛了出去,生猛的轟擊在旁邊不遠處的大樹上。
“好!好!很好!”暗夜揉了揉刺痛無比的胸口,犀利的瞳眸中閃動著難隱的怒火。“整整兩年了,兩年來你們還是第一個傷到我的人。很好,僅憑這點你們足夠自傲了。”
“張小洲”不屑的輕哼一聲:“我張鬆自傲的地方多了去了,不過傷到你卻不在此列。要是能成為這些年來第一個殺了你的人,這點倒可以讓我自傲一下。”
“張小洲”此刻終於道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原來他就是張鬆,如今的他隻不過才二十二歲,可為何顯得如此老邁?看那滄桑的麵龐和黑白相間交錯的發絲,給人第一眼的感覺就像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殺了我?在這個世界上,除非我想死,否則還真沒有人能夠要我的性命。張鬆,你以為我暗夜之主的稱號,是叫著玩兒的?兩個張軍都不可能殺的死我,何況你們這兩個。”眼中寒芒閃動,暗夜這時候是動了真怒。
唐延文難得主動開口說話:“那你倒是讓我看看,你這暗夜之主究竟厲害在哪裏,如果僅憑剛才那些實力,今晚……你定將葬身此地!”
“哈哈……”暗夜忽然仰頭大笑,這次聲音不再那樣沙啞蒼老,而是帶著爽朗的鏗鏘聲,與方才的陰沉相比,更顯剛勁有力。“真是無知者無畏,換做九幽尊主葉秋不敢如此豪言,何況你這生死門叛徒幽冥。”
“叛徒?真是笑話。我原本就是張鬆兄弟,又怎會稱為叛徒呢。”唐延文慢慢晃了晃依舊掛著四道肉條的枯爪,冷笑道。
“暗夜,想要玩恐嚇,你找錯認人了。今晚,要麼你死,要麼你重創,沒有第三個選擇。來吧,讓我張鬆看看你暗夜之主的稱號究竟來自哪裏。”
唐延文狹細的雙眼瞥了張鬆一眼,嘴角忽然勾起微弱的弧度:“兄弟,你主戰,我偷襲!”隨即身形微晃,無聲無息躍上旁邊樹幹,幾個飄忽間消失無影。
不過在唐延文閃身離開的那一刻,張鬆明顯聽到一道輕微的聲音“要是當年我不曾離開的話,或許……”
沒有聽清後麵是什麼,但張鬆眼神卻陡然閃過些許火熱,本就激昂的鬥誌再次攀升。
“哈哈,我主攻,你偷襲,戰!”怒吼發出,張鬆微蜷的身軀再次爆衝,不論是速度還是軟劍旋動的軌跡,都比剛才更猛辣幾分,詭異幾度!
犀利的瞳眸掃了眼頭頂洗黑的樹冠,暗夜深深吸了口氣,起伏的胸口慢慢平息:“就讓我看看你們兩人的配合能夠默契到什麼程度,也讓你們見識見識暗夜之主的實力。”
在張鬆臨身的刹那間,暗夜目光微凝,整個身軀以驚人的速度向右緩緩晃動,險之又險的躲開張鬆軟劍。
“砰”!碎木飛濺,粗壯的大樹立時出現了大大的劍痕,恐怖的力道可見一斑。
身形陡轉,張鬆不再刻意防禦,隨著詭異步伐的扭動,手中軟劍急速劃動,帶起的漫天劍影不僅將自己守護,更是向著暗夜盡數傾瀉而去。
麵對張鬆這狂風暴雨般的恐怖襲擊,暗夜這時候的反應卻有點古怪。雙臂下垂,隱入黑袍之中,讓人難以看清他那雙短劍究竟在做著什麼動作,反正從外麵看去,他整個人都好像一根被黑袍罩住的木棍。唯一露在外麵的雙眼也漸漸恢複幽深,猶如萬年深潭,毫無感情波動。隨著張鬆的凶猛衝擊,他隻是做著幅度不大的晃動和後撤,猶如大海中任憑風浪衝擊的小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