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笙歌迷途(1 / 2)

朦朧的幻境中,林婧鳶仿佛看到了在某本外文中描繪的場景:蔚藍的大海中遠遠飄來一陣美妙的歌聲,晨曦中,嶙峋的礁石上坐著一位美麗的女子,一邊梳理著長長的頭發,一邊悠然歌唱。

刻骨寂寞的歌詞,憂傷淒然的曲調,形成美得迷人的旋律,引誘著水手漸漸迷途......

關於任姣姣的有喜,林婧鳶再也沒有問起。

她發燒時迷糊的夢境中仿佛聽到的“我沒有跟她在一起過......”若是真的,再向程霄鵬問起,無疑給他的傷口撒鹽。若不是真的,她再問起,也不過是在自取其辱而且:他已經有妻有子,而她這樣跟著他,算什麼?

林婧鳶感覺到自己仿佛變成了迷航的水手,沉迷在水妖蘿莉的迷人的歌聲裏,再也找不到航向……

程霄鵠的傷比想象的還有嚴重,必須鋸掉他的雙腿才能保住他的性命。而等他醒來之後,發現自己沒有了雙腿......

程霄鵠被送到了城裏去繼續治療,林婧鳶卻仍忘不了他絕望得不想再繼續活下去的絕望和歇斯底裏。她再一次深深地領略了戰爭的殘酷。

程霄鵠的咆哮時常回蕩在林婧鳶的耳邊:“你憑什麼拿掉我的腿,憑什麼?!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是程霄鵬做主斷腿保命的,而麵對程霄鵠絕望的咆哮,他隻能沉默以對。

林婧鳶大概可以理解他此時的心情:不久前他父親的意外過世,自己受重傷九死一生,而如今弟弟又失去了雙腿......

設身處地地想一想他的處境,林婧鳶在內心深深地觸動:原來後方的和平繁榮,是以前方這樣的代價換取的。

此時,她能夠做的,隻是工作時盡量勤奮努力,在他將自己深深地埋入工作中的時候,她陪在他的身邊;然後,在閑暇的時間裏,為他做一些可口的菜,人他有點胃口;再就是,在晚上,讓他在快意的釋放後沉沉睡去......

每到夜晚,他就化身為魔,而她仿佛就變成了妖,不知廉恥地糾纏,抵死纏綿......

程霄鵬為了讓林婧鳶又廚房做飯,專門騰空了一間營房搭上爐灶,當做臨時廚房,讓人送來食料,林婧鳶下班後常常鑽進裏麵,跟福媽一起做飯。

有時程霄鵬跟一些高級將領一起開會,她便連同他們的飯菜也準備了。在條件惡劣的軍營裏,林婧鳶的飯菜往往被認為是天大的福利。程霄鵬曾開玩笑說,將領們對集中開會充滿了期待。

有時候,醫生們加班做手術趕不上吃飯,林婧鳶也會讓福媽給他們做一些,或者自己下廚。醫生們受寵若驚。

其中對於林婧鳶的廚藝最著迷的要數湯姆森醫生,他甚至到了廚房裏要求學習廚藝。

難得人家一個外國人,一個大男人要學廚藝,林婧鳶便讓福媽教教他。

那天,炊事班送來的食料不對,福媽便親自到炊事班去挑選。廚房裏便隻剩下林婧鳶和湯姆森醫生。

湯姆森醫生看看福媽已經走了,就說福媽做出來的東西沒有林婧鳶做出來的好吃,要林婧鳶親自教她。

林婧鳶想了想,說要她教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有代價的......

兩人正說笑間,沒有注意到到程霄鵬不知何時走了進來。

見到廚房裏隻有他們兩人孤男寡女的,他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再看到他們說說笑笑的,他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哎,你怎麼來這兒了?”林婧鳶有些驚訝,她知道他這會兒應該是很忙的:“餓了嗎?饅頭剛剛蒸好,我這就給你端去。”

林婧鳶夾了幾個剛出鍋的饅頭放在一個碟子裏,端出來。卻看到程霄鵬直直往他的房間走。她愣了愣,跟了過去。

林婧鳶進去之後,將饅頭放在桌麵上,才直起身,就看到程霄鵬已經鎖好了門。

“哎,你這是......?”她睜大了眼望他:“你不會是吃醋了吧?”她揚起笑臉,半真半假地開玩笑。

“是,看到你跟別的男人孤男寡女地在一起,我......我就想發瘋。”他毫不諱言地說道,眼睛直直望著她,墨色的眼眸裏已經有浪潮在翻滾。

林婧鳶知道他所說的“發瘋”的意思,不由得後退一步:“現在天還沒黑......古言道:‘白日不宣淫’......”

“宣淫?”程霄鵬上前一步,逼近她,並沒有壓低聲音,好整以暇地問道:“你為什麼往那方麵想?”

“我,我看你關門......”林婧鳶的臉熱了起來,難道他不是想要......該死,她怎麼會往那方麵想呢?

“你認為關起門來,就是要做那事的麼?”他更逼近了一點,幾乎要貼著她的臉了,林婧鳶甚至能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吹在她的唇邊,他的唇都要貼上她的了......